第五百九十三章 没骂楼上的
等大家都跑到窗口的时候,陈太忠已经跳了下去,于是,无数人见到了传说中陈科长的身手,眨眼之间,就干净利落地解决了那辆车和两个歹徒。 不过还好,陈太忠用指风打轮胎做得极其隐秘,接下来的动作又迅疾无比,所以大家也只能认为,歹徒的运气太背了,居然会两个胎同时爆掉。 接下来,大家就蜂拥地向楼下跑去,综合办的小田腿脚最快,他的目标是蓝鸟车留下的那封信,小吉晚了一步,就跑到陈太忠跟前了。 手举着那封信,小田也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脸上笑容可掬,“陈科陈科,这封信,咱们要不要抽出来看看?” 信没封口,不过,里面必定有什么蹊跷,小田刚想抽出来,一转念觉得不合适,正好,他想到陈太忠如此神勇,就拿过来问问,无非也是尊重领导的意。 “不用了,保护好现场吧,”陈太忠做政法委书记的时间不长,但是相关知识还是不少,“你的手就那样抓着,别换地方,省得不好查指纹。” 说话工夫,招商办的人就呼啦啦下来七八个,朱月华穿着高跟鞋跑得慢一点,不过她的嘴可不慢,“老大你太棒了,我太崇拜你了。” 两分钟后,秦连成的电话也打了过来,他不在办公室,不过一听说自己办公室的窗户都被枪打了,一时大怒,“小陈,这件事一定要彻底查清楚,我现在就给王宏伟打电话。” 就在一团乱糟糟中,两辆jǐng车呼啸而至,清湖区jǐng方的反应不算慢——这并不仅仅是因为遇袭的是招商办,事实上对枪击案,哪个地方的jǐng方,反应都不会慢,持枪伤害,这个问题的xìng质真的很严重。 没用了多长时间,jǐng方就将这一起枪击案调查得差不多了,那封信里,说得很清楚:下马乡的事儿,要由下马乡的人来处理,这次只是一个jǐng告,你们要是再不听劝,就别怪我们不气了。 落款是:一个愤怒的下马乡乡民。 晕倒的三人,火速被jǐng方抬回了jǐng察分局,那魁梧小伙子半上醒来了,看着自己手上的手铐脚镣,傻眼了,忙不迭解释说自己是打酱油的。 陈太忠正好也坐这辆车,抬手就是一个耳光,“我没骂楼上的,敢骂我妈?你牛逼大了,我有充分的理由怀疑,当时你是想把这两个持枪歹徒救走。” “妈逼的你放屁,”这位破口大骂了一句,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处境,立刻收声,怎奈,两根胶皮jǐng棍已经狠狠地抽过来了。 清湖分局没受过陈太忠的荼毒,不过瘟神大名已经在jǐng察系统不胫而走,眼见有人敢跟瘟神炸刺儿,动手来两下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你这家伙太犯贱,”陈太忠冲他冷冷一笑,也不管身边的jǐng察,“你小子要不就蹲两年,敢出来我收拾不死你,膀大腰圆不吃亏是不是?” 去清湖分局做了笔录之后,陈太忠转悠着出来,一时郁闷不已,检查结果已经出来了,拿步枪的那位被他打断了前额骨,所幸没有伤及大脑,不过脑内有淤血,人什么时候能醒来就说不定了。 按说这种情况下,陈太忠是不能出来的,因为人家都已经打算开车跑了,实在谈不上正当防卫,不过,所谓规矩总是要由人来执行的,谁敢把他关进去?再说这歹徒冲招商办开枪总是不争的事实。 尤其是秦连成秦主任由于自己的办公室被枪击,气得连连跳脚——当然说是吓得也可以,直接将事情捅给了章尧东和段卫华两位老大,“一定要把这股歪风邪气刹下去。” 靠,要不是光天化rì之下,那俩厮……还有那个打酱油的,哥们儿分分钟就搞死他们了,直到回了办公室,陈太忠还是闷闷不乐。 还好,业务二科、财务室甚至综合办等科室纷纷来人,瞻仰陈科长之余,也不忘拍拍马屁,大赞陈某人身手高强,胆气过人,一时间他的科长办公室游如织……虽然开枪的那厮还昏迷着,可前因后果很快就出来了,经过yīn平分局的核实,驾驶员就是下马乡大名鼎鼎的破烂刘,开枪者是破烂刘一帮里心黑手辣的炮手“二傻”。 这次武jǐng围剿的力度很大,不过三大势力的头目都没有抓住,小黑在睡梦中被惊醒,只当是有人来抢劫,拿着枪放了两枪,登时被打成了马蜂窝。 苦瓜走运一点,见势不妙,抛了手下趁乱远飙了,破烂刘则是回家过年正在来的上,堪堪躲过一劫。 这三大势力在瞬间就烟消云散了,等破烂刘悄然抵达yīn平的时候,正好遇到了趁乱跑出来的二傻,一听说自己的基业荡然无存,禁不住大怒。 穷惯的人一旦发家,就很难忍受再次回归贫穷,破烂刘也不例外,二傻劝他远走高飞,不过,二傻倒是没辜负这个名字,到最后,劝说者反倒是被破烂刘劝说得再博一下了。 接下来,下马乡杜云生的事情再起风波,有人就找到了破烂刘,要他们去给招商办一点颜sè看看。 破烂刘的钱带回老家一些,身上还有一些,不过摊子散了,就只留下了一辆藏在yīn平的抢来的蓝鸟车,对方既然愿意出两万让他搞搞事,他当然不会推脱。 甚至,他认为这是重建“破烂王国”的必由之,眼下武jǐng严打,可风头总会过去,zhèngfǔ做事总是这样,既然富贵是险中求来的,那不下辣手肯定赚不了大钱。 谁想,他迈上复兴之的第一步,就被人活生生地捉了现行。 事到如此,破烂刘也知道大势已去,他手上好几条人命,早晚都是要吃子弹了,负隅顽抗也没啥意,既然躲不过去,还不如痛痛快快就交待清楚了,倒也省下皮rou之苦了。 等陈太忠听到详情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不过,破烂刘说得明白,出钱的那人是二傻引见的,他并不知道是什么来。 二傻还没醒转,事实上,就算他醒转了,也未必肯交待,就算肯交待,他自己也未必知道,找上门的人是谁。 其实大家都明白,绝对是下马乡杜云生一帮人弄出来的,张永庆正在受范如霜的轰炸,绝对没心也没胆子再搞这么一出。 但明白归明白,没有证据啊,靠着逻辑推理是不能擅入人罪的,这一点,只要是个做jǐng察的就清楚。 陈太忠也挺郁闷的,这还没完没了啦?屁大个事儿,这些人还真是过分。 不过,人民战争从来都是最难打的,人家这样一茬接一茬不怕死地往上冲,还真是让人头大的事儿,就算他自己不怕,但总归是件闹心的事情。 何况,他还要忌惮父母亲的安全,他的同事和领导,也将生活在惴惴不安的气氛中,实在是要多闹心有多闹心了。 不能光靠jǐng察,他琢磨一下,按规矩办事总要受到这样那样的掣肘,看来,还是得想想别的办法。 正好,安道忠听说招商办遇袭,也过来看看,陈太忠一见他,抓住就叨叨,“我说老安,这么搞可是不太合适啊,你们yīn平zhèngfǔ,到底是干嘛吃的?” “下马乡,就是破地方,我早跟你说过了,穷山恶水出刁民啊,”安道忠叹口气,试图转移一下话题,“哈,今天听说太忠你大发神威?好几个小姑娘说起来,眼睛都是亮晶晶的……” 安主任不能不转移话题,要由着陈科发挥,再说什么把碳素厂搬走之类的,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了,作为yīn平本地人,他都不得不承认,下马乡这帮人的做事,实在太过分了。 这一下午,陈太忠接受的马屁实在太多了,根本不接这个话茬,他皱着眉头沉吟一下,“你的意是说……唉,那些人就这么肆无忌惮?” “除了山神爷,他们谁都不怕!”安道忠随便应一句,还待说什么,却不防陈太忠眼神一亮,打断了他的话,“这年头还有人讲封建迷信?” “人总得有点信仰的嘛,何况这种靠山吃饭的主儿?”安道忠笑一声,“不过……我信仰**的。” 切,陈太忠哼一声,脑子却是转了起来,“对了老安,帮我问一下,跟老杜走得近的,都有哪几家,住在什么地方?回头……咳咳,回头我要建议jǐng方好好地筛一筛。” 当然,这只是他的托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