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67强力扼杀2568渐成势力
2567章强力扼杀 陈太忠的问题,直指要害,李强很明白——这也是正是他尴尬的地方,王从是活生生地碾死一个孩子,就算是连襟,他也不得不说一句,这事儿做得太缺德了。 不过既然是要说清了,他也只能无视这些了,于是避重就轻地回答,“王从也是一时冲动,喝酒了嘛,犯浑,今天我请您过来,也是想好好沟通一下……” “老张,我说你俩……回避一下吧,啊?”陈太忠看一眼张所长,毫不气地反为主,居然要撵人了。 “都是我的朋友,大家好好商量成不?”张所长却是皮实,居然想调停,不过,军人出身的主儿,有这样的xìng子也不算稀罕,他扯着张建明到一边的沙发处坐下,“我俩不说话,听你俩说总可以吧?” 陈太忠不满意地看他一眼,却也没再计较,接下来,他转头笑眯眯地看着李强,“你既然知道王从做了什么缺德事儿,怎么就有这个脸……跟我说情呢?” 你这是怎么说话呢?大家可都是正处的干部!李主任一听这话,真的是恼了,于是眼睛一瞪,不过,想一想自己身负的重任,他只能强行按下心头的怒火,苦笑一声,“但是不管怎么说,他罪不至死吧?” “哦,他罪不至死,那就是那孩子该死了,”陈太忠不动声sè地点头,接着抬手摸一下下巴,似笑非笑地看着对方,“你是铁下心要给我添堵了?” 李强也是积年的老处长了,又身处在粮食厅的主要服务部门,接待过的厅级领导也不是三个五个,但是眼下看到对方眼中的那份不屑和玩味之sè,一时间禁不住大怒! 见过嚣张的,可是没见过你这么村俗的,李主任真的恼怒了,你都堂堂的处级干部了,什么叫“我给你添堵”? 他侧头看一眼沙发上那俩,发现张所长确实没有插嘴的意,心里就是微微地一凉,这顿饭没法吃了,姓陈的说话这么恶毒,事情看来是没有转寰的余地了。 不过想一想事情的重要xìng,于是他最后试探一句,“陈主任你要是肯放过王从,以后我肯定会有回报,请您考虑一下……人命关天。” “没错,人命关天,”陈太忠点点头,他冷笑一声,“你家的人命是人命,别人家的就不是人命……你给我站住,谁让你走了?” 陈主任的话才说到一半,李主任就知道没好话了,说不得站起身子,连句招呼都不打,就要转身离开,现在耳听得对方居然不让自己走,他一时间真的火气爆棚,于是冷言嘲讽,“哦,合着文明办还能管到军分区里啊?” 见他老大不气的样子,陈太忠更不会气了,他也腾地站起身子,冲着李强就走了过去,张所长一见,是真坐不住了,赶忙上前拦他,“陈主任,陈主任,有话好好说,在我这儿呢,给兄弟个面子。” “我不打他,”陈太忠推开拦着的张所长,走上前去,抬起手指就戳对方的胸脯。 “你帮家人求情,这我能理解,”他一边冷笑,一边一下又一下地戳着对方的胸脯,“但是你在了解清楚事情经过之后,还敢找我求情……你的良心,哪里去了?” 李强也不躲避,就任由他一下下地戳着自己,到最后才淡淡地回一句,“说完了吗?说完了那我就走了。” “还有一句,”陈太忠见这厮实在淡定得可以,也就不想再表现自己的流氓习气了,他将双手向身后一背,笑嘻嘻地看着对方,“说情不可恶,但是昧着良心说情,那就太可恶了,不怕告诉你一声……我不会放过你的!” 对于这种似威胁非威胁的话,李强就跟没听见一样,面无表情地走到沙发处,拿起他的手包,一个字都不说就走了。 张建明在旁边看得却是大跌眼镜,好家伙,这么火爆的正处斗法,真是难得一见,尤其是陈主任最后一句话出来,他禁不住侧头看一下身边的张所长,我说老张,你给我介绍的这位,也实在太猛了点。 张所长却是只当张参谋有点不忿,毕竟那李强也是他请来的,陈太忠这么做,有点不给他面子的意,但是,他还能说什么呢,人家刚才不是让他出去了吗?是他自己不出去的。 正经是,不能得罪了眼前这位,于是他等李主任出门,才对张建明苦笑一声,“我都不带帮他引见的,也是这李强一而再再而三地求我。” “老张,我不是冲着你来的,”陈太忠一转身,大大咧咧地坐下来,又看一眼张参谋,“张参谋你既然是去jǐng察局,好好干,老张这么支持你,我不会看着你埋没的。” 这话说得霸气无比,不过他还真有这个底气,只不过,他也没许诺什么——现在的陈某人学谨慎了,不会划拉到盘子里的就是菜了,他现实要对方“好好干”,然后才不会坐视人家“被埋没”。 然而,他这态度,才是正经的处级干部的做派——朋友随便介绍个人过来,就不加选择地帮忙,那最多也就是科长的境界。 张参谋自然体会得出里面的味道,说不得又敬他三杯,然后,张所长借着点酒劲儿发问了,“太忠,你真的还要为难李强?” “当然了,你以为我是在吓唬人?”陈太忠看他一眼,冷哼一声,“敢替王从求情的,我不会放过……就当杀鸡儆猴了。” “唉,”张所长不无遗憾地叹口气,却是没再说什么…… 陈太忠这话,说得一点都不假,从现在到王从判死刑……也得有个把月,这人为了活命,真的是再多的代价都愿意付出的,今天有李强来求情,指不定明天就有张强、王强来求情。 就是那句话,求情没错,但是为这种事求情,那也是在挑战人xìng道德的下线,对这种人,尤其身为是国家干部的,陈某人不会放过——良心都让狗吃了? 不过,说句实话,陈太忠表现得这么蛮横和不讲理,还有一点不便声张的理由…… 接下来的rì子,王从不出意外地被刑事拘留,而文明办关于干部家属调查的表格也发放了下去,分管行动科的李云彤也开始着手张罗相关调查。 陈太忠依旧是忙碌无比,邵国立又来了天南,这次他是跟凃阳签合同来的,他介绍来的“朋友”,投资两千五百万进卷烟厂。 签字仪式邵总没有去,他现在多少还挂个官身,老老实实藏在幕后就算了,这次来,也不过是防止万一发生什么需要拿主意的事儿,于是他要陈主任接待自己。 可巧的是,高云风正在省旅游局活动往上打报告的事儿,没错,他老爸是副省长,但是有些事情,还是自下而上地进行比较合乎情理,那么上面的领导只需要做出一副“支持下面的工作”的姿态,这就齐活了。 不成想,这省旅游局的人也滑头,他们不敢拂逆高公子,却是婉转表示,要是蒙岭和永泰能先打上来报告,那我们这边也就好办了。 这个要求符合情理,于是高云风通过人,要这两个县向省旅游局打报告,永泰的楼宏卿听郭建阳说起这事儿,二话不说当场就拍板了——只要我们能少出钱,你让我往哪儿打报告,我就往哪儿打报告。 蒙岭那边是单红星通知的,在高云风的计划中,他不打算帮蒙岭争取多少钱,但是蒙岭县照样屁颠屁颠答应了下来——我们马上就把报告打上去。 这个蒙永旅游圈——在永泰叫做永蒙旅游圈,从xìng质上讲,是蒙岭搭永泰的车,所以对他们来说,资金都是要靠后考虑的了,关键是先把名分定下来。 这就叫什么人有什么命,永泰要惦记钱,而蒙岭优先考虑的是名义,反正就是各有所需了,所以在三天之内,事情就办好了。 然而,高云风使人将报告递进旅游局的时候,又出问题了,旅游局的人说了,咱不对县级单位啊,能不能让凃阳和素波的旅游局过一道呢?这个手续嘛,还是完善一下比较好。 这话不能说不在理,但是高公子感觉到了,这就是旅游局的人在胡搅蛮缠,借合法手段,给他高某人人为地制造点障碍。 这个猜测委实有点惊人,要知道高胜利可是旅游局的分管副省长,高公子出面办事,居然也有人敢顶? 2568章渐成势力 事实上,这种事情还真的不算少见,分管领导又怎么样呢?下面人有意拿着程序说事,你也不能说人家做得不对——尤其值得指出的是,活动此事的是高公子,而不是高省长本人。 那么,下面人有意怠慢,也不是不可能的,尤其是这旅游局不是什么经费充足的单位,平rì里吃吃喝喝游玩一下,那是有的,但是想往兜里揣钱,那是不可能的——也就是靠搞一些旅游活动,自收自支地搞点外财。 现在,难得有这么一个机会,人家将这个项目想过一道手,这心态倒也不难理解——这个可能xìng还真是成立的,旅游局的要求没错。 但是高云风认为,蒙岭和永泰的手续虽然有点不完善,却也不能说就完全不合适,要知道,这两个县都是县委或者县zhèngfǔ出面打的报告——两家都想表示重视,县旅游局打报告的话,未免力度有点不够。 县委县zhèngfǔ打上来的报告,就有资格直接递到省旅游局了,别说这副厅的二级局,就是正厅的厅局,也不是没接过这样的报告——要知道,人家县zhèngfǔ也是正处级单位呢。 至于要市旅游局同意一下,那更是欺负人,市旅游局才是副处级单位,你要让凃阳市和素波市过一道手,那才是正当要求。 反正官场里就是这样,不讲等级和制度不行,只讲等级和制度,那也不行,运用之妙存乎于心——在可卡可不卡的地方,你卡我了,这就是你小子有想法啊。 所以高云风恼了,就打算跟自己老爹说一声,直接下命令了,下面的声势已经有了,省旅游局置疑程序,那只是置疑,这个时候,上面的领导就可以表示关注了。 不过这个时候,许纯良就不干了,要知道,虽然高云风肯定是要在这件事里挣钱的,但是上场的是他的施工队,而这旅游局的局长,是许绍辉当时一手提拔起来的。 于是,他就打个电话给旅游局长,说是咱这旅游局的相关人,好像任事能力有点差啊,怎么永泰蒙岭那边的下情,就不能上达呢? 这一下,旅游局真的服软了,比遇到一个公子哥更郁闷的事,就是遇到两个公子哥,一个是前任,一个是现任,谁要是想死的话,可以尝试挑衅一下。 所以,旅游局的人主动打电话联系高云风,说永蒙旅游区我们都是高度支持的,一半天就要向上汇报了,高总你稍微等一等就行了。 什么是权力的魅力?这就是了,陈太忠、许纯良和高云风三人,实权干部有了,京城世家有了,再加上一个当地土豪,别人想要轻攫其锋,真不是那么好干的。 于是,高云风就很得意啊,以前他老爹在交通厅当厅长的时候,手上虽然钱多,但是他也没有参与过多大的项目,眼下的项目虽然也不大,却是他一手cāo作下来的——尤其难得的是,他cāo作得中规中矩,就是他那个出名挑剔的老爹,也没说他什么地方做得不合适了。 他本来是要找陈太忠去卖弄一下呢,听说邵国立来了,就要去见一见,他跟邵总打过照面,不过人家是京城豪门,眼里没他这么一个副省长的公子。 那就见一见吧,陈太忠也没觉得邵国立该有多牛逼,于是就安排大家碰个面,酒桌上高云风说起来,蒙岭旅游区的,问题不大了,陈主任没觉得有多稀罕,可是邵总听得就有点心动,“修?小高你手上有队伍?” “朋友的,我跑个腿,”高云风很谦虚,他心里非常清楚,对上邵公子,他没有骄傲的本钱,“小活儿,也就两吨多。” “怎么回事,你给说道说道?”邵国立却是对此意外地热心,敢情他早就想插手筑这一块了,却是没啥经验,愿意多听取一下别人的意见,以免自己将来多走弯。 等他听说,凃阳那边有人投资五千万搞旅游区,高公子只是配合着修一下,就有点眼热了,这些公子哥别的本事没有,什么东西赚钱,什么资源宝贵,他是一清二楚。 “你就让我搞卷烟厂,不让我搞旅游区,”他眼热至极,就开始找陈太忠的抱怨,“这东西搞好了,不比卷烟厂差。” “也不比卷烟厂强,”陈太忠对他的心态知之甚详,说不得轻描淡写地解释,“这东西是个细水长流的活儿,不存在个什么暴利,占用资金又太多。” “卷烟厂怎么比得上这项目?”邵国立皱着眉头表示反对,“卷烟销售,你铺几个地区,就得活动几个地区,搞旅游区,跟当地人搞好关系就行了……你说哪个钱赚得辛苦?” 陈太忠不赞成他这看法,“搞卷烟,你招呼好烟草专卖局局长一个人就行了,搞这旅游区,你知道有多少人伸手吗?这些人……又是不是一条心,你都清楚吗?” “是啊,”高云风点头,支持陈太忠的说法,“蒙岭那些人,不是很好打交道,穷山恶水出刁民,都是些没见过钱的。” “好像我跑个地区,搞定烟草专卖局局长就万事大吉了似的,我就不希的说你们,”邵国立对这样的话嗤之以鼻,“知道什么叫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吗?” 不过话说回来,邵总嘴上说羡慕,其实也没有太在意,干哪一行的就是干哪一行的,别看他傲气逼人,真要做这个项目,别的不说,只说在媒体宣传方面的能力,他就绝对差马小雅等人不止一筹。 反正一帮人说说笑笑的,邵国立是绝对的主角,陈太忠不怎么说话,但也不是特别卖邵总面子,高云风就不行了,言谈里对京城邵总是说不出的气。 至于田强,早看傻眼了,他跟郭明辉在一起的时候,也接触过个把京城的子弟,那些主儿下到地方来,无不是趾高气昂,就算是表面上套,但骨子里的傲气,隔着老远都能嗅到。 邵国立绝对是田公子见过的最有派的公子哥——刚才酒桌上说了,人家可是连蒋君蓉都敢调戏,高云风在此人面前,也是规矩得不得了,但是偏偏地,陈太忠就不卖这家伙的帐,时不时刺两句,邵总也只能干笑一声。 姓陈的这牛逼,那真的不是吹出来啊,一时间,田强感触颇深,想到自己曾经跟这样的一个人物叫板,他心里也真的是五味杂陈,最后化为一丝庆幸——亏得老爸和甜儿跟这家伙关系好。 说到最后,邵国立还是言归正传,表示他有兴趣搞一下桥施工,“小高你给我弄些合适的人来,未来几年国家会大力发展基础设施建设,咱们也可以尝试一下高速什么的。” “相关专家,我倒是能给你介绍几个,”高云风听得就笑,他敢得罪此人,却也不愿意跟此人一起做生意——邵总真的太傲气了,跟此人合作,不但得防着被人抢了大头去,有一点也很重要,太憋气了。 这就是一般tài子dǎng们玩不到一起的原因,高云风不算tài子dǎng,但是在天南的小字辈里好歹也是算呼风唤雨的主儿,习惯了旁人的阿谀奉承,现在来伺候一个大爷,谁也不会觉得有多好受。 “天南的专家,哪里赶得上bějīng的专家?”邵国立不屑地哼一声,“要找专家,我在bějīng随便找了,我是说拉队伍,拉出来就能干的队伍……像资质这些,我想办法。” 他这话不是假的,而且往rì里,他就做过类似的事情,比如说一座桥需要设计或者施工了,他就介绍相关人等过去,赚个介绍费。 按说以邵总的眼光,不至于下作到这种程度,连介绍费也赚,但是桥这个东西,跟普通建筑不一样,要考虑的因素非常多,人流、车流、水流的因素要考虑,连风流都要考虑——嗯,就是河道里的风。 正是因为如此,才有了“金桥银草建筑”的说法,修桥的成本最高,而那些设计师或者工程队,很在意对这一块的争夺,邵总微微介绍一下,就有人主动送钱上门。 这钱赚得是相当轻松,也符合邵公子的赚钱理念,但是当他听说,一座没啥难度的一公里的桥,就是两个多亿造价的时候,这心里就不能平衡了——我艹,赚得太少啊。 所以他决定自己拉出来干了,倒批文赚介绍费的这种活儿,并不掉他的价,但是别人都做实业玩资本了,他就觉得自己有点OU七了——起码是面子上有点挂不住。 其实,他跟高云风说的这些,也都不算见外,我邵某人想用你的队伍,那也是给你面子呢,我跟你张得开嘴,跟别人自然也张得开嘴——当然,别人的队伍未必就手,也未必没点这样那样的波折,也是常事。 跟高云风要队伍的行为,符合他的预期成本——这成本不止是在资金上,在质量、面子甚至人脉等方面,也都是要全盘考虑的 可是高云风确实是不想跟这家伙有太深的交情,尤其是,这队伍不是他的,而他临时拼凑一支队伍也太仓促,专业和不专业,行内人一眼就看出来了。 按说,这东西不是很要紧,但是在真到了关键的时候,也是很要命的,敢跟邵国立抢买卖的主儿,会有简单的吗? “这个队伍,我手上没有,当年我家老爷子是交通厅长,我不敢犯这样的忌讳,”他很明白地解释,“但是我一个朋友的同学,是干这个的,许纯良……他跟太忠是搭子,他老爸是省委副书记许绍辉。” “许……是许家啊,”邵国立沉吟一下,笑着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