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3追更新1934出气
1933章追更新陈太忠是真的恼了,原本他还想着黑吃黑呢,可是听到蒙勇这下情,也有点下不去手了,那怎么办?只能把怒火发泄到曹勇亮头上了。 蒙勇这人有毛病没有?有!还不少,但是在他眼里看,怎么都是年少不懂事,回国之后不回家,那就证明这人有羞耻心,知道女朋友跑了,朋友也背叛了,居然敢杀回来报复,那说明此人也有点血xìng有点担当。 再加上今天这钱取的,技巧也十足——虽然在某仙人眼中是漏洞百出,也亏得是没有真正的专家参与才得以顺利拿回钱来,但是考虑到此人此前从未做过这种事,所以说小蒙的智商也是够用的。 因为这些原因,陈太忠觉得这人挺对自己的胃口,可是白跟了半天,他恼怒不是?索xìng踢晕了曹勇亮,打算好好地跟小蒙同学聊两句。 见身边猛地蹿出一人,蒙勇登时就惊呆了,下意识回头一看,却发现地下室的门关得严严实实的,他也顾不得多想,手向腰间一掏,再往前一伸。 昏暗的灯光下,雪亮的刀锋显得异常地醒目,也让这巴黎的雨夜多了几分森森的寒意,他冲着对面的黑脸汉子微微一笑,“我说兄弟……你不是来救人的吗?” 同样的,昏暗的灯光下,他的牙齿也因为这一笑而显得雪白而醒目,不过,陈太忠注意的却是他的眼神,小伙子的眼里有点慌乱,有点强自的镇定,更隐隐有一丝决然。 小子不错啊,这种场面都镇定得下来,看来是下了功夫的,他微笑着点点头,“我要说我是过的,不知道你信不信?” “你觉得我有那么傻吗?”蒙勇对这个问题报之以冷笑,“不过,我很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追上我的,我能在负隅顽抗被击毙之前……满足这点好奇吗?” “小子,你的眼珠还在滴溜溜地转呢,你没打算束手待毙,”陈太忠漫不经心地笑一笑,“我没兴趣管你们这点破事儿,我只是过的时候,听得有点好奇……你不知道,看电视连续剧,我都是一气儿看到结束的,没播出的就去电视台拿,我最烦等更新了……” “故事听到一半,最折磨人了,所以想让你说完,”他冲对方龇牙一笑,反正,他原本就是变过身材和样貌了,倒也不介意将自己的牙齿变得比对方更白净一点,“不过,你要是想跟我耍花样……你可以试一试?” “你真的……只想听经过吗?”蒙勇的眼中,一丝异样一掠而过。 “你觉得,你值得我算计吗?”陈太忠冷笑一声,随手从须弥戒里拎出个椅子大喇喇地一坐,“不是看你这副丧家之犬的模样,你雷诺车后备箱里的一百万,我早就拿走了。” 看着那突兀出现的椅子,蒙勇愣了好半天,接着又眨巴眨巴眼睛,似乎终于确定了对方没什么恶意,“你真的不是来救他的?” “我说你好歹也是个大老爷们儿,整得跟祥林嫂似的,有意吗?”陈太忠不屑地哼一声,旋即脚一抬,拦住了对方前行的步伐,不满意地看着眼前的人,“我说你想干什么?” “你不是说,不是来救他的吗?”蒙勇怪怪地看着他,手里的匕首指一指昏迷的曹勇亮,“我钱都到手了,留他干什么?” “我就见不得中国人杀中国人,”陈太忠哼一声,“等我走了你爱咋地就咋地,不过要我说,你该看在我没抢你的钱的份儿上,就这么算了……丢脸丢到国外,你也真rì能。” 他这话有意地将几种方言糅合到一起,用的又都是很通俗易懂的类型,为的就是不让对方猜出来头,蒙勇果然没心猜他来,犹豫一阵之后,颓然地叹口气,垂头丧气地向地上一蹲,“这个故事其实很糟糕,你哪儿没听明白?” 换个人敢这么说话,陈太忠就恼了,不过他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正在患得患失情绪难以控制的时候,再加上他比较赏识此人——包括刚才那想通过杀人,来试探自己意图的举动。 “不懂的地方也不是很多,听说他老爹是个官,”他冲昏迷在地上的曹勇亮努一努嘴,“你怎么敢就这么动他呢?可怜天下父母心……人家真要收拾你,就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你这是真的不想活了?” “没什么,我手里有他的把柄啊,离开了那个国家,他老爹……狗屁不是,”蒙勇冷哼一声,“我有他老爹的犯罪证据,托朋友保管着呢,就算法国jǐng方击毙了我,这证据照样能传出去……嗤,我倒不怕一死,怕就怕他老爹没胆子拿那个官位换我这条小命。” 说到最后,他脸上都已经满是不屑的表情了,不过凭良心说,小蒙同学这话还真有点夸张,曹勇亮再草包,也不可能把曹局长做的那些事说出来——且不说他未必能知道自己老爹私密的事儿,就算知道了也不可能说不是?哪怕他是在外国。 可是同时,这话又不算完全没有道理,因为蒙勇手里确实掌握了一点证据,这证据不多,只是曹勇亮的私人账户和这几年花钱的大致记录,相信任何一个脑瓜够用的主儿,随便查一查记录就知道,那不是一个普通的处级干部的工资能供养得起的。 相信那些外国的记者,会对这些东西很感兴趣的——蒙勇是这么认为的,他并不是个笨人,恰恰相反,他不但很聪明,而且从小在家里耳濡目染,听到过老爹说的一些官场的事情。 再加上,他又在遍地八卦的bějīng城呆了多半年,干的还是车船店脚牙中的“店”这一行,了解的相关东西就太多了,他认为,绑架曹勇亮的风险不会很大。 同时,他在打给曹家的电话中也暗示了,我从小曹这里得到了一些消息,那资料在某些外国记者手里,你们要是不识趣,哪怕我死了你们也好过不了——当然,你们可以选择不相信。 他的猜测,一点都没错,曹局长宁可支付这笔钱,也不愿意惹怒这绑匪,要是在沙洲,曹局长或者会想一些变通的手段,处理掉这个不长眼的家伙,但是对方在巴黎,他不想冒这个风险,也冒不起这个险——舍了这个官位倒也罢了,但是会引起很严重的政治后果啊。 甚至,这样的内情,曹局长都没跟任何人说,李强不知道,陈太忠就更不知道了,不过,眼下追问几句,其中奥秘也就不难分析出来了。 “这倒也是啊,”陈主任听得颇有一点感触,换给是他处在这种情况下,若是只采用常规手段的话,恐怕也只有选择妥协这一条了,哪怕他再怎么不情愿。 “要说这当了官,其实也挺可怜的,”他冷冷一笑,看着地上昏迷不醒的曹勇亮叹口气,“挣这么多钱都要干啥?在国内不敢花,来了国外……还是不敢花。” 这一刻,他真的有点明白那帕里说的“做官苦”三个字了,在国内置办点产业,怕纪检委盯住得偷偷摸摸的,这出了国花钱该不要紧了吧?可被人惦记上,花钱都未必买得了平安——买来一肚子气倒是真的。 “嗤,他们怎么不敢花?”蒙勇冷笑一声,说起官员子女在国外花钱,他可是比眼前这位有发言权,“只不过上面一点的干部讲究一点,人家的子女有的是人愿意赞助——干什么都不用花钱,这叫什么可怜?下面地市的干部子女,多花一点又有谁计较?” 这倒也是,陈太忠不禁微微点头,这权力越在下面,就越没人监督,大家境界不一样——就像县里干部来市里开会,敢开沙漠王、蓝鸟甚至凌志之类的豪华车,可市里干部去省里开会,那就是规规矩矩的该坐什么车坐什么车,开bějīng吉普去的都有,也没人笑话。 所以,他虽然不知道这国外的行情,却认为对方说的应该是事实,不过,“那也不过是子女而已,他们自己还是不敢乱花的。” “等他们退了休,就可以乱花了,”蒙勇又是一声冷笑,“跑到国外来定居……我就奇怪了,你自己都对自己的国家没信心,还当个什么官?为的就是搜刮了民脂民膏,好让自己的退休生活奢侈一点?” “学生就是学生,屁话,”陈太忠冷哼一声,有心说这世道好官还不少,可是琢磨一下,觉得也举不出来什么像样的例子,说不得只能反唇相讥一句,“你家开矿赚的钱就干净吗?原始积累……都是有原罪的。” 他虽然是变了样貌身材,可是这官做得久了,身上难免有一点点不自觉的官威,这几句话更是带了nongnong的官味儿出来。 蒙勇一直在揣测这位到底是什么人,听到现在,他隐隐能猜到点对方的身份了,不过,他原本是口舌便给之辈,却也不愿意认了这指责,“商人驱利是天xìng,可做官的……” “行了,你给我闭嘴,”陈太忠听得有点不耐烦,随便挥一挥手,顺便就站起了身子,“懒得理你,你还越说越起劲儿了,这是不打算回去了,是吧?” 1934章出气原本,陈太忠是想问蒙勇一句,你就算敲诈成功,难道不怕你在中国的老爹被你连累?可是转念一想,只要这家伙呆在国外不回去,他老爹就不会有任何的风险。 当然,买卖能做到送儿子出国留学的地步,那么那位的能量也不会很小了,听这家伙的口音又是青江一带的,跟地北省的官员冲突,其实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然而,蒙勇若是想回去,那就是问题了,所以陈太忠才有此一问——你小子要是有回去之后还安然无恙的法子,那么,你那钱,哥们儿要分一半走。 “我还回去得了吗?”蒙勇苦笑一声,有百万美元在手,他rì子也不会难过了,不过想到从此就再也不能回去了,一时间又有点说不出的感觉,“做点小买卖还怕活不了?对了大哥……要不咱俩联手,专门绑架这些干部子弟吧?” “什么?”陈太忠刚要挥手收起那把椅子,猛地听到他如此建议,好悬没一个跟头栽到地上,讶异地扭头看他一眼,“我说,你这人倒是真敢随便相信人……怪不得被人坑呢,活该!” “我是活该!”蒙勇沮丧地点点头,他现在的心态非常地失衡,时而自豪时而自责,时而铁血又时而怯懦,所以很痛快地接受了这个评价,不过下一刻,他又抬起头,坚定地看着对方,“不过我感觉得出来,您是好人。” “你才是好人,你全家都是好人!”陈太忠恶狠狠地回他一句,“合着你绑架人还绑上瘾了?知道死字儿怎么写吗?” “只绑架那些爱炫富的干部子弟,绝对没问题,相信我吧,”这句呵斥,反倒是激起了蒙勇的斗志,他的眼睛陡然亮了起来,声音也变得有些颤抖了,“我比你更了解他们……不止一个人这么干过了,其实,没有比干部更怕事的人。” 这个年代,干部子弟出国留学已然成为cháo流,可真正地蔚然成风也不过才三五年光景,经济发达一点的地方接受得快一点,欠发达的地方接受得慢一点,像天南这种地方,形成这种风气甚至还不到三年。 换句话说就是,大家对国外留学生的生存环境和心理状态,都还不是很了解,媒体上报道得并不多,还是属于一个比较被忽视的群体。 甚至很多人对留学生的生活印象,还停留在九一年底卢某人枪杀五人致残一人,以及女留学生傍大款卖yín之类的事情上,感觉中国留学生很难融入当地的环境,并且生活压力大。 至于后来漫天飞的“富二代买若干辆奔驰炫富比车”、“老板之子随身携带XX万现金,震惊某国银行”之类的消息,都是在千禧年之后,才慢慢地被人关注起来的。 所以蒙勇这建议没什么水份,而“留学国外须低调”的观念,也尚未深入干部们的心中——一个观念形成容易,但是想让人普遍接受,那还是需要个过程的。 可是陈太忠听得又不高兴了,什么叫“没有比干部更怕事的”?可人家说的也有几分在理,于是只得悻悻一哼,“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 “知道,”蒙勇犹豫一下,点点头又叹口气,“您也是端公家饭碗的……我没猜错吧?” “你都猜到了,还指望我同意跟你合作,绑架干部子弟?”陈太忠走上前,从他手里轻轻地拿过匕首,右手食中二指并做剪刀模样,快速开阖几下,雪亮的刀刃就一截一截地被剪断,渐次地掉落在地,发出叮叮的清脆响声。 剪至匕首护手处,他轻笑一声,将那光秃秃的手柄丢落在地,手一扬收起了那椅子,就想转身离开了,“小子,给你个建议,先买个国籍再说吧。” “所以说,公道自在人心,您是公家人,可也没为难我不是?”蒙勇却是陷入了一种疯狂的偏执状态,见他要离开,忙不迭站起身,“我这么做,对国家有好处啊!” “什么?”陈太忠听得眉头又是一皱,合着你绑架干部子弟,是对国家好?靠,你难道不知道,国家就是干部们的吗? “要是能形成一定的口碑的话,最起码能让那些贪官不敢炫富……他在国内不敢,出了国照样要忌讳,”蒙勇侃侃而谈,“这样一来,他们在外国也不敢太花天酒地……而且他们会知道,就算财产转移出来,也未必就太平!” “这样一来,广大劳动人民血汗铸就的财富,才不会被他们轻易地挥霍在国外,”他越说越激动,越说越兴奋,情不自禁地挥动着手臂,“让他们明白,贪官永远是贪官,是见不得天rì的,国内国外同样见不得天rì,这样一来,贪污**的现象,肯定会有所收敛。” “我觉得,你脑门上顶个光环,就可以冒充是zìyóu女神或者释迦摩尼了,”陈太忠对这种幼稚的言论嗤之以鼻,“你以为国家不知道这些吗?你知道什么叫大局感吗?”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蒙勇居然笑了起来,笑声里有遮掩不住的不屑,“我不敢回国,但是我是真正热爱那一片土地和人民的……位卑未敢忘忧国,你敢说,我这么做的话,不会一些jǐng示作用吗?” “我cāo你大爷,”陈太忠终于憋不住了,一个定身术丢过去,走上前噼里啪啦地就是一顿痛打,嘴里的脏话滔滔不绝地出口,“老子一个正……咳咳,待遇,都他妈的管不了的事儿,你居然也敢琢磨,我看你就是欠揍!” 一顿拳打脚踢之后,他拍打一下双手,丢下一块小玉片,推开门走人了,“遇到捱不住的时候,掰断这玉,老子保你一条小命……真他妈的欠揍,对了,有人抓住你,你说你是龙组睚眦的人……你说说你这小子,我cāo,屁本事没有,也就会点yīn人的法子……” 蒙勇被劈头盖脸地打了一顿,一时间只觉得全身酸痛,不过对方似乎并没有下狠手的意,也就是一些皮rou之苦罢了。 见黑脸人走了,他翻身坐了起来,呆呆地愣在那里好半天,才放声大笑了起来,“哈哈,怕了吧……你终究还是怕了。” 下一刻,他的目光被地上那一小片玉吸引住了,觉得身上也不是很痛了,玉片是个中空的圆环,大街上随处可见的那种,很普通的样子,估计十块钱买一块还能再赠一块的类型。 “掰断它,就能保命?”他轻声嘀咕一句,抓起来玉环左右看看,死活看不出名堂,说不得叹口气装进了口袋里,“龙组睚眦……啧,以后武侠小说不能看得太多……” 蒙勇在这里嘀咕,陈太忠万里闲庭地回到驻欧办,心里也是乱糟糟的,他今天本来是抱着为国人出气的心态出去的,顺便也想顺一点钱回来——不义之财取不伤廉嘛。 不过这一趟出去的遭遇,却是他没想到的,先是计划落空勃然大怒,接着又被人面对面地指桑骂槐,可是偏偏地,他对那蒙勇还下不去手。 因为曹勇亮做事不讲究,他就没帮上曹局长——好吧,帮不到一个素未谋面的贪官并不算什么,但是姓蒙的那番话,却是让他心里说不出地纠结。 曾几何时,哥们儿也像那厮一般热血的,现在情商大进了,血却是冷了许多,陈太忠的心情实在太复杂了,说不得给了那厮一个有着“替身”兼“传信”功能的玉片的同时,又毒打了此人一顿。 不打此人,他心里不平衡啊——人没帮到钱没搞到手,那都是小事,你让哥们儿心里腻歪了,不打你打谁? 不过,照陈太忠的理解,那曹勇亮应当是没有生命危险的,事实上,他刚才注意到了,曹胖子的十个手指头都是完好的,估计那蒙勇送去的手指,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弄到,用来吓唬人的。 想明白这一点,他终于就可以进入梦乡了,只是,就在他昏昏yù睡的时候,脑子里兀自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让那些外逃贪官都知道,出国也没什么好rì子过的话,真的会对社会产生正面影响吗?他们不会因为这种不安定感而变本加厉地捞钱吗? 由此他甚至又想到了何军虎,那件事情和今天的事情,都是有相通之处,却又有些本质的不同——一个是丧家之犬任人欺压,一个却是投鼠忌器敢怒不敢言。 就这么胡乱想着,他在不知不觉间睡去,却是没想到,因为他的出手干预,最终使得蒙勇走上了一条不归……第三天的头上,李强接到了电话,在那个地下室找到了又冻又饿的曹勇亮,为了防止是陷阱,连刘园林都跟了过去,计划搭手帮忙,却是依旧没人通知法国jǐng方。 曹勇亮也没吐露,绑架自己的到底是谁,他本来真的有意报复——要不这口气咽不下去啊,是的,他不相信蒙勇在法国还会有接应的帮手,那些不过是骗人的话罢了。 可是,那天晚上,在蒙勇身后极为诡异出现的人影,彻底地震惊了他,对方的身形是如此地快,他甚至还没看清楚那人的相貌,就觉得一阵大力传来,脑子一震就丧失了知觉。 这个人实在太可怕了,在蒙勇第二天上午离去之际,曹勇亮不顾两人的恩怨,咬牙切齿地追问,说是有胆子你就把那个人是谁告诉我,我是对不住你,我不找你麻烦,我找他麻烦! 不过这个问题问出之后,姓蒙的那张脸上的轻蔑和不屑,直到两天之后,曹同学依旧记得很清楚,“凭你也配找他麻烦?他伸伸手,十个你老爸也被捻死了。” 所以曹勇亮被解救出来之后,最先把情况跟老爹汇报了,而讲述到这个陌生人的时候,他觉得自己脑门附近那个大疙瘩痛得越发地厉害了,说到最后,他居然克制不住心里的委屈,哇哇地大哭了起来——当然,这里面有多少是因为被吓的,那就很难说了。 “有这么个人?”曹局长皱着眉头沉吟一下,好半天才叹口气,“回来吧,这学咱们不上了,再去就去美国吧。” “就这么放过那个蒙勇?我真的不甘心啊,老爸,”曹勇亮边哭边回答。 “你混蛋,不是你造的孽,人家会不放过你?既然没切你的指头,这事儿就这么算了,”曹局长气得在电话那边大骂,“马上给我滚回来……对了,去凤凰驻欧办,找陈主任帮忙去,人家年纪比你还小呢,现在也只有他欺负人的份儿。” 曹局长没来成巴黎,但还是花了心去打听陈太忠,于是就知道,那年轻人真的具有呼风唤雨的能力,十来分钟搞定一张法国的邀请函真的不算什么。 当然,他肯定猜不到,踢了自家儿子一脚的就是此人,他想的是利用陈主任的强势,将儿子护得周全,千万别在回来的这段rì子里,再惹出什么麻烦。 对这种要求,刘园林就直接做主了,“哦,这个好说,不过……会有一点费用,小李,这不是我不帮忙,我们头儿就是钻进钱眼里的财迷,你得包涵。” 这是他的套话,不过,陈太忠若是听见这话,恐怕又得泪流满面了——曾经有一百万美元放在我面前,我都没有珍惜,全部旧钞的那种……谁敢说哥们儿是财迷? 只是,此刻的驻欧办主任可没闲情关心这些,即将到来的五十年大庆忙得他焦头烂额,不但要出去预定贺词贺电,还要遍访海外的凤凰人——以前凤凰对这一套没那么多讲究,可是现在,不是有驻欧办了吗? 然后,就是省外事办有通知过来了,按说应该是大使馆发的通知,可是驻欧办跟大使馆的关系,那也就不用再提了,反正就是强调一点:节骨眼上,小心别有用心的坏分子捣乱。 就在曹勇亮被解救的当天,南宫毛毛将电话打了过来,“太忠,巴黎那边,有个华人学生被绑架了,你知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