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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7不安1848保护神

    1849章围观一夜下来,梁jǐng官和小张一共抓获三拨涉嫌入户盗窃的疑犯,第一次三人,第二次六人,第三次只有一人——这三拨人有个通xìng,全部被人打晕了。

    仅仅打晕还不算完事,除了断腿的那家伙,其余人右臂均被各种各样的钝器打折,有的能接,有的未必接得上。

    将人救醒了之后,jǐng察们就开始讯问事情经过,然而,这十个人没有一个人能说出是什么样的人袭击了自己,只是觉得眼前一花,面前不知道怎么就多出一大帮人来,紧接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昏迷前听到的最后一句,都是说“下次不止一条胳膊这么便宜了”。

    那六个人里的两个人能确定,伏击自己的人不但不止一个,其中还有一个女人的声音,这也就是陈太忠在作怪,模拟一个女声出来,省得别人怀疑他。

    不过,陈主任在凤凰市的黑白两道上名声实在太响了,别人也想不到他会自己出手拿人,黑道教父指派几个小弟——很难吗?

    玩群体的都是外地人,最后这个单飞的,却是凤凰本地人,也是老混混了,跟双枪刘立一起出道的,铁手和常三都算是他的晚辈了,这家伙已经是三进宫了,现在吸毒成瘾,四处坑蒙拐骗,实在没钱了,也开始入户盗窃。

    被捉住的人里,有人坚不吐实,试图抗拒从严回家过年;有人虚与委蛇,说自己那时只是过;还有人推卸责任,说自己是不明真相地跟老乡出来转一转,只有这凤凰老油子,嬉皮笑脸地承认了。

    “我只是买了把钳子爬了爬楼,发现剪不动防护栏,就下来啦,这算是未遂吧?你们要关我我也认了,判了都无所谓,正好戒了料子……不过,你们凭什么判我呢?”

    一边说,他一脸满不在乎的神情,顺便还看看自己的胳膊,“也不知道哪个哥们儿下手这么狠,回头啊……得去信访办讨个说法。”

    这话本来是他试探讹人的举动,要是打伤他的是狠人,那就算了——信访办也不可能为罪犯伸张正义,要是没什么背景的,万一能吓住,可不又能好活两天吗?

    “那倒是欢迎了,”负责审问他的是梁jǐng官,闻言笑嘻嘻地点点头,“你要去信访办告陈主任,这话可是你说的……我马上给陈主任打电话,让他来跟你认个错。”

    “陈主任?”老混混在江湖上打滚二十来年了,这点眉高眼低哪儿能看不出来,闻言登时就是一愕,遗憾的是,这么多人被抓起来,但讯问还是隔离开来的,所以他并不知道这一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打伤我的……是哪个陈主任?”

    “科委……嗯,现在驻欧办的,陈太忠陈主任,”梁jǐng官笑眯眯地看着他,“我没说是陈主任打伤你的,只不过……可能当时陈主任正好过,反正报jǐng的是他。”

    “陈太忠?”老混混听得登时倒吸一口凉气,他离开江湖很多年了,但总还是比较关心江湖上的事情,一听搞自己的是这个人王,只觉得肠子都凉了半截。

    可是这种破罐子破摔的主儿,倒也有点泼劲儿——事实上,除了这点泼劲儿他也什么都没有了,自然要万分珍惜,说不得冷哼一声,“那回头可是要跟陈书记要个说法。”

    陈书记这称呼,基本也是属于史前称呼的那种了,但是陈太忠出名就是出在“五毒书记”上,他这么说,用意无非是告诉对方:别拿陈太忠吓唬我,丫的数我清楚得很。

    “那随便你了,”梁jǐng官笑着打个哈欠,抬手看一看自己手上的手表,“啧,让你们这些混蛋折腾了一夜……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梁头儿,”就在这时,张jǐng察举着手机又进来了,他的眼中充满了血丝,但是看脸上的兴奋劲儿,怕是再熬一夜都没问题,“那个啥,又有情况了……”

    “哦,拿过来,”梁jǐng官也不避讳前面这位,笑吟吟接过电话,“陈主任你好……哦,又有嫌疑人在汽车站被堵住了?哦……不忙不忙,我们马上赶到。”

    一边说,他一边站起身来,冷冷地瞥那混混一眼,“我会把你的话转告给陈主任的……”

    那混混闻言愣了一愣,才待要说话,梁jǐng官已经和小张跑出了房间,犹豫一下他方始叹口气,“切,告诉他就告诉他……我不过开个玩笑嘛。”

    开玩笑的后果,那是真的很严重,没过多久,就有一帮又一帮的人“过”该病房,都是在门口探头探脑并且对他指指点点的。

    当然,可以想像得到,那些主儿大多一看气质就不是好人,就算有些人长得面善一点,可是夏天大家穿的衣服少,手臂上的刺青,脖子上一厘米粗的的金项链都看得清楚。

    这位原本还想假装镇定,不过心里已经打起小鼓了,通过梁jǐng官刚才那个电话,事实上他已经反应过来了,这次对入室盗窃罪犯的大抓捕,估计就是陈书记发起的——我是撞到了枪口上,真的不该这么耍赖皮的。

    等到第七拨或者是第八拨人过,并且再次对他进行惨无人道的“围观”之后,这位的心理终于崩溃了,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用完好的左手没命地抽打着自己的耳光。

    那耳光用得力道之大,真是令人咋舌,没几下嘴角的血就出来了,“诸位大哥,我嘴贱,我该死,麻烦您几位转告陈书记一声,我知道自己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这人有病吧?”围观的那几位笑嘻嘻地聊了起来,一脸不明真相地幸灾乐祸着,喧嚣中,有人哼一声低声嘀咕,“人要想找死,那谁都拦不住,不知道‘宰相肚量’四个字儿怎么写吗?”

    这位闻言,抽得自己更狠了……汽车站那边出事儿,却不是陈太忠搞的,而是铁手吩咐的混混们在行动,大家都知道的是,入室行窃这种事儿,本地的人通常不会去做——当然吸毒的那位例外,因为这种活危险xìng大,需要的同伙又多,遭遇反抗很可能就弄出人命。

    所以,混混的注意力就盯在了外地人身上,甚至有人故意挑衅一下外地人,试图弄清楚对方只是一个人还是有多名同伙。

    陈太忠端掉的那六个人,就属于一个大型团伙的,这些人直到天亮还不见同伙回来,知道事情不妙,于是直奔汽车站打算逃走。

    这些人做贼做得久了,自然不缺乏jǐng惕心理,分散开来简直是必然的,不过,这一分散就出问题了,有人知道现在是跑呢,要谨慎,可是有那年少气盛的,心说我们去别人家偷东西,屋主都不敢吱声,凤凰人也不过就这点胆量。

    他们也知道要躲着jǐng察,做事应该低调,可是眼见那不入流的混混也敢来找碴,终于有人忍不住口角了起来,最终双方大打出手。

    这帮人分是分开了,但是相互之间离得都不远,贼做得久了,自然知道什么距离是最好的支援范围,结果,令大家目瞪口呆的事情发生了。

    一开始只是两人口角厮打,不成想旁边就有人过来帮忙,凤凰混混挨了两下之后,又有别人跳出来支援,总而言之,就是外地人始终占上风,却总差那么一点压倒的优势。

    等到出场的外地人达到仈jiǔ个的时候,呼啦一下围过来四五十个凤凰人,混混里明眼人实在太多了,大家已经能确定了,这些家伙来不正——有正经人分作东一堆儿西一堆儿,打架却一起上的吗?

    这一围,这帮贼想跑都没地儿跑了,其中有个身子矮小力气却大的家伙,好不容易冲出了包围圈,就想直接跑,不成想后面有人大喊,“那是入室抢劫强jiān犯,前面的拦住他,我们是jǐng察。”

    这种情况,一般人是不会跳出来支持的,不过跑的这位点儿背,不但个子矮小,而且手上没家伙,于是就有热心群众上前堵截,三五个人上前将其按倒,把人扭送了过来,才发现似乎有点不对劲儿,“你不是开黑车的钢蛋儿吗?什么时候当jǐng察了?”

    吵吵闹闹间,真正的jǐng察就到了,不止是那几位打架的被抓住了,一旁跟这些人说过话的、有嫌疑的主儿,都被“热心群众”指认了出来并且暂时扣下了。

    混混真要办事,效率不比jǐng察差,尤其是里面的混混有不少就是在车站讨生活的,人头也熟,好多司机帮着指认嫌疑人,结果倒好,梁jǐng官和小张带的铐子都不够铐人了,足足三十多个人!

    这里面肯定有冤枉了的,这个毋庸置疑,两个jǐng察才待细细问询热心群众,不成想这些人刷地一下四散消失,跟出现的时候一样突兀,混进人群不知去向了。

    只留下三个人,那是实打实的热心群众了,就是刚才抓小个子的那厮,经过这一阵混乱,大家也知道这些人正是在凤凰闹得人心惶惶的入室盗窃嫌疑犯,所以这三位也不怕身份曝光,站在那里细细讲述经过。

    1850章论功梁jǐng官和小张交换个眼神,心里这份感叹,那也就不用多说了,陈太忠这黑道教父真的不是白给的,晚上的“热心群众”也就算了,白天这些混混帮着打架抓人,都会主动消失,真的不愧是凤凰人的“保护神”。

    所以,他俩越发地能肯定,晚上的事情也定然是陈主任唆使人做的,却是不会猜测是陈某人一力为之的。

    “呼叫支援吧,”这次是小张提出的建议,没办法,现场抓的人实在太多了,有四五个群众听说这些人是入室盗窃犯,主动过来帮着维持秩序,但是还是太混乱了。

    “我说同志,你们哪个派出所的?”正在这时,又来了三男一女四个人,虽然都是便衣,但是梁jǐng官一眼就能看出,这也是jǐng察,说不得微微一笑,“横山分局的,这是我们接手的系列案件中关键的一环。”

    前文说过,jǐng察办案很难避免重叠,同一个案子,有人拨打110了,有人找自己的关系了,还有人知道就近派出所的电话,来一两拨jǐng察很正常。

    但是,jǐng察系统内部,有默认的规矩,类似情况下,若不是自己必须保一方或者必须整其中一方,一般都是讲究个先到者为大——用官方的话说就是,人家先接手这个案子了。

    必须承认,这个潜规则有其积极的一面,那就是相对公平,所谓县官不如现管,被人捉了现行,别人想捞也得付出相当的代价——至于重大案件,出jǐng速度表现了认真程度,总不能出jǐng慢的去抢出jǐng快的功劳。

    “哦,我们是南沟派出所的,”来的这四位是接了110来处jǐng的,不过,在上他们已经得了消息,知道这次的冲突,似乎是有入室盗窃的团伙被抓了,就不想让功了,“我们是110接jǐng了的,麻烦你们移交给我们吧。”

    “接jǐng了也无所谓,”梁jǐng官笑嘻嘻地回答,大家都是jǐng察,接处jǐng的手续谁还不清楚?“就说我们横山分局的先到了,不就完了?”

    汽车站是在湖西,但却不是南沟派出所的管辖范围,这四位是正好在附近,被指派来出jǐng的,“这位老哥,我还真不好去这么跟领导反应,要不,您给我们靳局长打个电话?”

    真是毛病!梁jǐng官知道对方是看上这个案子了,所以才这么无事生非,不过人家这话也不能说完全没道理,下面人相互理解容易,但是领导会不会认账却也难说。

    可是要他给湖西分局的分管局长打电话,那显然是不可能的,说不得微微一笑,“这个案子是科委的陈主任直接报给我们古局长的,兄弟,你得担待一下。”

    “陈主任?”说话的那位一听这三个字,脸上的表情是要多古怪有多古怪,好半天才叹口气,“要是陈主任的意,那我啥都不说了……要不要我帮着维持一下秩序?”

    敢情,来的这位正是熊茂的徒弟,南沟派出所的沈副所长,他能升任这个副所长,有一半原因是因为陈太忠赏识他。

    这下,两家就和谐起来了,不过市jǐng察局那边却开始忙乎了,像副局长刘东凯就忙到脚不沾地,短短一个晚上和半个白天,就有四十几人因为涉嫌入室盗窃被抓了起来——这陈太忠出手,真的是不含糊啊。

    消息在中午,终于传到了王宏伟耳朵里,王书记听了,又是一声苦笑,“啧,这家伙终于知道做点正事了,不过这么整,动静也有点太大了吧?”

    “他再这么折腾下去,收手可就难了,”秘书小陶闻言,也是低叹一声,“总插手这种事情,对他来说并不好。”

    “对你来说不好,对他未必不好,”王书记看一眼自己的秘书,笑着摇头,他很清楚自己的秘书要表达什么,所以也不介意这番评论,“其实他现在能把注意力还留在凤凰,并不是坏事……你要知道,他没有你该有的顾忌,他也承担得起你承担不起的责任……”

    这句话,就是最后的盖棺定论了,对陈太忠在此事中所起的作用,王宏伟给了不低的评价,毕竟政法口上的领导,没谁愿意看到自己辖区内治安条件不好。

    接下来的两天里,jǐng方的收获就没有第一天那么大了,不过通过对已经抓到的嫌疑人的审问,还是陆陆续续有一些嫌疑犯落网。

    事实上,大多的罪犯听说了这两天的消息之后,纷纷采用各种方式离开了凤凰——你堵住了汽车站火车站,但是总不能堵住所有的外出通道不是?

    到得最后,连素波的jǐng方都知道了,有那跟古昕关系好的主儿,禁不住都要打电话来抱怨一下,“你们抓得也太狠了吧?现在好了,你们凤凰安生了,我们素波的小偷开始多了。”

    “做jǐng察不抓小偷,那该干什么?”古局长说话挺轻松的,还是边说边笑的这种,“你们是省城,领导随便指示一下搞个活动,抓人可是比我们还便利。”

    “素波的领导是多,但是没有陈太忠不是?”那边悻悻地哼哼一声,挂了电话。

    陈太忠这次出手,不但素波jǐng方不少人知道,甚至在凤凰市民中都传开了,有人抓住嫌疑犯了,去丁小宁那里领了奖金,出来之后总是难免跟别人炫耀两句——哥们儿是混混不假,但也是条血xìng汉子,维护凤凰的治安,咱责无旁贷不是?

    如此一来,陈太忠那“五毒书记”的形象,是越发地深入民心了,不过这个称呼到了别人嘴里,居然隐隐有点正面的味道了,用法可参见“宰相肚量陈太忠”句式。

    甚至有人会骄傲地说“我们的五毒书记”——当然,能这么说的还是混混多一些,但是仗义半从屠狗辈,以前这些人对陈太忠只是心存敬畏,现在却又多了一层亲切。

    因为这次行动前前后后抓到了三十九名入室盗窃的嫌疑犯,其中一个团伙居然有二十余人,流窜多省作案,甚至还有人命案在身,于是横山分局受到市局的通报嘉奖。

    至于梁jǐng官和小张,自然也得到了他们想得到的,梁jǐng官获得市局奖励的两居室住房一套,小张由于只是在见习期,无法得到更多的东西,但是转正缩短为半年,古局长已经表示了,必然会重用你的。

    其他得了好处的人也不少,毕竟这案子太大,不给别人分润点功劳,就有独食不肥的嫌疑,容易被人歪嘴——都是jǐng察,谁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如何被抓到的?

    此事甚至惊动了章尧东,按说,章书记是没这么无聊的,不过这年头就算做好事,也要被别有用心的人歪嘴——连当事人自己都习惯泪流满面了。

    当然,歪嘴的理由也很强大,撇开跟黑社会勾结不提,姓陈的这是个人英雄主义啊,长此以往下去,凤凰还是**的凤凰吗?大家都知道陈书记,却是不知道公检法司为何物了。

    “在这五十年大庆的时候,小陈帮助维护社会稳定,难道错了吗?”章书记拍案而起,“黑社会……哼,在党的领导下,中国有黑社会吗?”

    说实话,章尧东对“个人英雄主义”这几个字还是很认同的,不过想一想“太忠库”三个字,就懒得计较了,个人崇拜都有了,个人英雄主义算个什么?

    后,有人最后将小道消息传过来,章书记心里仅有的一点芥蒂也就消失不见了:敢情是以前很照顾的小陈的某个电机厂工人被刺伤了,这才引得陈某人大动肝火——这家伙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不好,护短!

    陈太忠却是在事情搞到一半的时候,又撒腿走人了,在助力车厂的广告上省台之际,许纯良又敲到一个专题访谈做宣传,按说这个访谈是找厂领导就行了,不过省台点名要科委出个领导来配合,而且是许主任和陈主任二选一,其他领导不行。

    许纯良绝对不会出这个头的,而陈太忠对这种广告xìng质的访谈,也实在提不起兴趣来,说不得又通过段天涯,走了新闻中心唐主任的子,那边终于同意让戏曼丽上去试一试。

    戏主任虽然只是搞工会的,但她是科委九个领导里唯一的一名女xìng,而且年纪虽然大了一点,但是打扮起来也是风韵犹存,又多了一分中年女人该有的沉稳——跟凤凰科委的形象比较吻合。

    对于组织安排下来的任务,戏曼丽只能表示接受了,但是她有条件,陈主任得跟着我去,万一人家不同意我上镜的话,有人替换,我也能留点面子不是?

    “这话纯属多余,戏主任真要打扮起来,我都得心动呢,”陈太忠对这个要求嗤之以鼻,“我有事走不开,马上要去bějīng了。”

    “你去bějīng,过一下素波不行吗?”戏主任被人调戏惯了,倒也无所谓,许纯良又在一边推波助澜,“对了,你不是还要帮我办……那个啥的吗?”

    想一想素波机器厂那个莫名其妙的邹厂长,陈太忠又是一阵郁闷,心说哥们儿的事情怎么总是办不完呢?

    说不得他开了车载着戏主任直奔素波,同行的还有丁小宁,丁总在素波的房地产项目也快启动了,这次再过去办一些手续。

    两辆车下午出发,到了素波的时候正好是晚饭饭点儿,韩忠这边已经将饭局准备好了,省台的唐主任和段天涯等人也踩着点儿来了。

    戏主任穿着得较为正式,但是人家底版好,略略打扮一下,却也当得起“中年美妇”四个字,唐主任看得连连点头,“戏主任这形象,确实不错……”

    于是,这件事就算告一段落了,但是让陈太忠不爽的是,紧接着就是一个不好的消息传来,邵国立来电话了,“太忠,我帮你问了一下,邵红星说他跟贺栓民关系很普通。”

    “那不是扯淡吗?”陈某人登时就恼了,“我看他真是欠收拾,关系很普通他还上杆子给人家上供?”

    “这个我也问了,他说,那根本就不是他的事儿,只是钱从他那儿过一下,”邵国立也没在意他的态度,“他想的是能借此结识一下纪检委书记的女儿,也不是坏事,就答应了。”

    “啧,”陈太忠听到这话,又愣在了那里,邵红星这么说,确实还很有可能是真的,要不然丫一个房地产商人,讨好也该讨好房地局、规划局之类的领导,闲得没事跟纪检委扯什么犊子?

    事实上,就算是假的,人家邵红星这么说,他也就不能再指望此人帮忙了,挂了电话之后,他一时间有点恼火,说不得联系一下韩忠,“老韩,在哪儿呢?”

    韩忠刚送了唐主任等人走,接到他的电话略略有点意外,“正要去紫竹苑呢,怎么,有事吗?”

    “回来坐着聊聊吧,”陈太忠悻悻地哼一声,“刚接了一个电话,很不爽,想搞一下邵红星,怎么样,你有兴趣没有?”

    韩忠本就跟邵红星不对劲,历史可以久远到在街头做小混混的时候,听到这话就笑一声,“那我去办公室,你来我办公室找我吧。”

    韩老板在港湾的办公室相当奢华,里面的摆设比总统套还强出不少,韩忠走到门口的吧台,拧开橡木桶上的小龙头,接一杯红酒,转头冲着陈太忠一扬手,“来一杯?”

    “我对红酒不感冒,”陈太忠打开一边的冰柜,拎出几罐嘉士伯啤酒,笑嘻嘻地点点头,“老韩,你这个办公室,比锦江酒店的办公室高级多了。”

    “我还要靠着水利厅混饭吃呢,怎么敢在那边折腾?”韩忠笑着摇一摇头,“这年头最不缺的就是红眼病人……对了,你跟邵红星怎么了?”

    “也没啥,就是那家伙不给我面子,哼,”陈太忠哼一声,“无非想让他帮着捞个小厂长,看把他牛的……”

    等听他说完,韩忠微微一笑,“哦,这点小事啊,我倒是有个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