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歪歪，来到老鼠开的摊子

    当歪歪把玫瑰带回来的时候，路过小巷子里的一个修伞摊，当然这并不是一个普通的修伞摊，那是一只老鼠开的，虽然要价高了些，但小老鼠常年寄居阴处，又常混迹人间觅食，身上带着阴阳两世界的灵，最擅长修复灵器。歪歪本想让三石修复的，但一想到他刚复原了自己，所以便来到狡黠的老鼠跟前。

    “这个能修好吗？”歪歪将伞放在小摊前的桌子上，眼前的小鼠立刻变成一个清瘦女子，身上穿着件灰色的丝绒裙，戴着灰色的口罩，打量着伞。她眉毛只有寻常人的半截短，眼睛又大又圆，鼻梁高挺，脸颊消瘦，传言老鼠幻化的人形，无论男女嘴边均带着六根胡须，这或许就是她带着口罩的缘故。

    “不难修复，只有我要价不菲，你拿什么来换？”老鼠打量着歪歪，揣摩她的身价，看得歪歪不大舒服，反问道：“你想要什么？”

    “一具人皮。”老鼠尖着嗓子说。

    “我没有那样的东西。”

    “不……你总会有的，你有契约不是吗？我可以先让你赊着，日后给我就是喽！”

    “不，我不会有人皮的，永远也不会有。”

    “你若是自己不愿意干这违天理的事，那不然管倾城梦要一具，它那儿尸身多，你挪一具回来，不就有了吗？”

    “我不会做的事情，假借别人的手也不会做，你若不愿意做这比生意，我自己修。”言罢，歪歪就想把玫瑰拿回来，老鼠迅速拦住，她的指甲细长，手指就像只裹着张皮似的，歪歪被她抓得心里一阵发毛。

    “别急，既然如此，你把你的头发给我吧！”老鼠从身后的工具箱，找出一把剪子来递给歪歪。

    “也罢！我原本就觉得头发累赘。”歪歪将头发甩到一边，齐耳铰下。

    “你倒是干脆。”老鼠掩面笑道，许是忘记了她带着口罩，她一边修理玫瑰，一边与歪歪闲谈，“你大约没喜欢的人吧！”

    “没有。”

    “面无表情的说没有，那就是有了。看你那么果断剪头发，都不怕丑的，可见对方不爱你吧！”

    “你就修伞吧！”歪歪一向擅长读取别人的心声，可被好事多舌的老鼠言中心思，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好低头不语。老鼠见人没了反应，便什么也不说了。

    这会儿，边上一只手掌大的肥硕老鼠跳到了桌子上，它窸窸窣窣磨叽了几句，老鼠女人便挑眉笑了笑，对歪歪说：“人哟！我们鼠类四通八达哪儿都有，虽是人类厌恶的小东西，却是修行界中的包打听，这人间找人寻物我们是最有本事。”

    歪歪猜到她想贩卖信息，然而当毕洛的灵回到现有的时空，歪歪就知道毕洛所在的地方，所以并不好奇老鼠说的话。老鼠见歪歪没多大反应，便又说：“我听说倾城梦的别墅里躺在一个人，周身都被蓝玫瑰覆盖住。”

    “那些玫瑰有剧毒，任何东西一碰可都会死掉，心疼那人意识清醒，却浑身动弹不得，比死还难过。”

    “那你能破解蓝玫瑰。”

    “嗯嗯……”老鼠伸出手，示意索取代价。

    “你这次要什么？”

    “人皮……”

    “都说了我没有……”

    “反正倾城梦那儿你是要去的，顺手那一具又何妨？”

    “我做不到，我没办法拿别人的东西交易。”

    “既然这样，你带我去，这样就不能算违背你的原则了！”

    “你不是你们鼠类哪里都能去吗？”

    “是啊！一般老鼠能去，我们鼠类修行者就不成了，一进去倾城梦就知道了，凭我们这点灵力进去就是等着被扒皮，我才不傻呢？”

    “那和我一起进去又有和区别。”

    “区别就是你能分散它的注意力，当你对付那变态老怪物时，我就去偷尸体，成功几率大许多。不过，你得争点气，要是一进去就被扒皮，我可不会救你的。”

    “那行，你把破解方法告诉我。”

    “不，等我们进去了在告诉，我们鼠类从不做亏本声音。”

    歪歪心里嘀咕：之前还说愿意赊账呢！该不会是骗我的吧！不过，老鼠已经修好伞，变回鼠型，跳上歪歪的肩膀，相当主动。可就在此时，歪歪已经知道老鼠的心思，她并不知道如何破解蓝色玫瑰，但她索取人皮的初心不坏，便没有揭穿她。

    几缕碎发垂落在歪歪耳后，衬得歪歪的眼神更加刚毅，临近黄昏的太阳，散发出柔和的光。深秋的傍晚，风儿就像暗红色的使者，拂过的地方便少了一些光。在废弃尘封的古别墅前，风落下的痕迹更加明显，围墙上萧索的葡萄古藤已经没有叶子，少了水分的苔藓干巴巴贴在墙面上，歪歪手指刚一触碰大门，那扇绕着干枯脆弱的星星花藤蔓的铁门便挪出了十几厘米的缝隙，足够歪歪进入。

    与外面枯败景象不同，别墅的花草生机勃勃，只是因这里无人修整的缘故，庭院早已经被生存能力顽强的鬼针草占据，枝叶足有半人高，而白色的小花一朵朵绽放着，似乎打算告诉世人自己也有着不逊色于玫瑰的美丽。

    道缝狭窄处，歪歪不得不小心翼翼挪开枝叶，“这些鬼针草被施了阵法，你可别被迷了。”然而她一转身，老鼠已经开溜，果然不怀好意。

    现在必须独自一人奋斗的歪歪，内心忽然有一个声音再说，“毕洛，但愿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到这里就够了！”

    歪歪的心上传出了毕洛的声音，紧张急促响亮，仿佛是在歪歪耳朵边上喊的一样。

    可歪歪倔强的说：“我已经来了，就不会走。”

    “别进来……”

    歪歪眼前出现了一道门，她转身回头看，鬼针草换成了蒲公英，白色的花絮随风摇曳，有一朵落到歪歪跟前，歪歪摊开掌心迎接它。

    “别碰它。”

    可歪歪已经什么也听不到了，那朵绒花已经嵌入她的掌心，在她手上烙下一个印记后就融入骨血里，接着歪歪只看见一处地方，红色彼岸花盛开的地方——冥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