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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梦野久作仍在嘴硬,“他们,他们是死有余辜……”

    太宰治脸上并没有笑意,平静地说:“人之所以可以和同类生活在一起,是因为具备共情感和同理心,知道自己不想遭遇什么,也就知道同类不想遭遇什么,别人身处痛苦时亦能感同身受。这种情感的来源,被人称之为慈悲,亦是善。”

    他缓声道,“梦野君,你的人生中没有善的存在。”

    太宰治一语双关,在误杀了父母后,梦野久作就被森先生发现并带到了港黑中。除了如梦幻般短暂的童年外,梦野久作既没有接受过他人的善,人格中也不存在善,这孩子是被外界环境灌输出来的混沌恶阵营里的孩子。

    这一席话彻底击溃了梦野久作,他再也反驳不能。

    ……难道,他真的不被神明所爱,是独独被抛弃的那个吗?

    就在梦野久作已然陷入自我绝望之时,太宰望月忽然开口了:“善良,也是可以后天学习的。”

    梦野久作呼吸一停,呆呆地抬头看望月。

    “人并不是天生就有善恶观的,人类在生下来的时候只知道吃喝睡觉,有人死在他旁边,他不懂得这是他的同类,也不会感到悲伤。善恶是相对的概念,也是只有在人类社会中才会出现的概念。没有社会的存在,人光凭本能里没有善和恶。与其说善恶是本能,更不如说是进入人类群体后学到的社会规范。善,是有利于人类群体整体的存续的行为,恶,则与之相反。所以孩子的善恶观单薄,因为他们还没有进入人类之中。在中国,古代时候的人并不认为孩子具有人类这个群体的成员身份,他们只是父亲的附属品,只有成年之后他们才是进入到社会中有自己的独立身份。”

    太宰望月抱臂站了一会儿,然后笃定道:“梦野君的问题,就是读书太少了。”

    ——出现了!太宰望月万事都能归咎到读书少的理由的理论!

    太宰治并没有被望月的话动摇,也没有否认她的想法,他只是说:“但是因为自幼缺失的群体生活,梦野君的群体生活能力已经远远低于同龄人水平。现在的梦野君只是生理上长到了十三岁,心理上还只停留在幼童水平。而且因为残杀过很多人的原因,梦野君已经比普通人多突破了一道防线。”

    “你与我之间,有没有杀过人之间,是不一样的。”

    太宰望月坦然地对上治哥的眼睛:“既然这样,那我就看着他好了。”

    “他的异能太危险,我封印起来,视情况决定什么时候解封;他的心性太危险,那我就一直看着他,教导他正常人应该怎么生活,在他要做坏事的时候去阻止他。我是最强的,他反抗不了我。”

    作为在一个“苦什么不能苦了孩子,穷什么不能穷了教育”大环境的国家里成长起来的望月甚至侃侃说出了她想好的给梦野久作计划上的读书计划,如何加强频率补充学习,如何回到同龄人水平然后继续争创争优,再培养兴趣爱好以及决定未来的发展方向。

    学习方面,望月是权威专家。

    最后她意犹未尽地说:“……当然,我个人的期待是希望能有更多优秀的人加入到科研队伍里来。虽然我想说科学无国界,但从科学家有国界的角度上说,日本的科研界现在已经出现了青黄不接的趋势,老一辈的人还能埋头科研,而年轻一辈受繁华世界影响更希望做明星名利双收。当然,我不是斥责这种现象,”但她脸上就是写着“其实我就是很反对”,“但我还是想呼吁让有能力的人去研究科学而不是研究金融怎么赚钱。”

    睁大了眼睛原本看着望月出神的梦野久作忽然像是被一盆冷水浇灭了幻想,用很微妙的眼神看向太宰治,满眼写着“你meimei是不是有哪里有问题?”

    对上太宰治深不见底的眼眸时,梦野久作忽然意识起来两个人现在的关系是什么,瞬间委顿下去。

    太宰望月:“……其实我这么说,是因为我发现梦野君的异能能够对科研方面贡献很多力量。这次我没有立刻挣脱梦野君的异能,是因为我在受异能影响期间领悟了中微子的运动方程式,也就是说,我的白眼正是和中微子有关。这种极少发生反应的微小粒子在几年前才被实验真正证实了存在,此前只是存疑的理论假说。”

    “事实上我认为白眼能够具备透视性的视力,就是因为常人的视物依靠的是光量子,而白眼则是依靠于这种穿透性极强的微型粒子。在任何粒子相关的弱相互作用都会产生中微子,而这些弱相互作用就是早就质子质子链反应的主要障碍,这就是中微子能穿透普通物质的原因。”

    她表情逐渐兴奋起来:“如果我的猜想是正确的,那这可是直达原子的物理之力,如果以此往上,我具有cao控核外电子能级水平的能力,以此而言,无论是有机化学还是精细化工都能得到显著突破……”

    梦野久作抱紧手中的娃娃,把脸埋进娃娃里:完了……他好像把她弄疯了……

    太宰治假笑着打断望月的喃喃,至于中也,他按着帽檐已经面无表情起来:“好了望月,既然你有这样的想法,那我就把梦野君交给你了。”

    末了,他又添了一句:“祝愿你把梦野君引导到科研界中。”

    说着在梦野久作背后一推。

    梦野久作被推得踉跄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