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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雪初霁,春光媚好(七)男主视角番外

    微微侧头,我朝前来请示的下属淡淡道,“先把他的手和脚砍断。”

    “我cao你妈的——”

    “沉霁你他妈就是一个疯子!是男人你就该一枪毙了我,砍断手脚,亏你想得出来——”

    我的话显然让卢永湛感到不可置信,他像疯了一样试图挣脱开束缚,将手脚上如同荆棘一样牢牢缠着他的铁链甩得哗哗作响。

    但最后,都是白费功夫。

    “等等……等等、等等——妈的我叫你们等等,你们他妈听不懂人话吗?!”

    “沉霁——沉霁你这鳖孙——cao你妈的给我赶紧过来——你不想知道胡媚其他事吗就让他们动手?!小心我来个鱼死网破,让你这孙子最后一辈子都活在后悔里!”

    闻言,我撩起眼皮淡淡看了他一眼,然后抬了抬手,“先不动。”

    随后我双手插兜,缓缓走到他面前,淡漠地看着他,开口道,“说吧。”

    顿时,卢永湛几不可闻地松了一口气,但很快他又故态复萌,先是得意洋洋地怪笑了两声,随后便开始继续一脸yin笑地吐露着各种污言秽语。

    “嘿嘿……我就知道你爱惨了胡媚,你俩还真是天生一对……你知道吗?那天你前脚刚走,胡媚那小娘们就扑通一声赶紧跪在了地上,求我不要找你的麻烦。那小模样,啧啧……看得我都不忍心了——”

    “所以后来我答应了,当然,答应她不是没有条件的。然后,她就给我们做了一个月的狗——不仅给我骑,还给我的所有情人骑,甚至,还给我的儿子女儿骑……一边汪汪叫,一边在地上一直爬……哈哈哈……”

    “后来,不知道她是不是做狗做上了瘾,我好心大发慈悲让她滚的时候,她居然跪在地上抱着我的腿不肯撒手——你说她是不是疯了?哈哈哈……”

    “到最后,我都被这女疯子整得不耐烦了,干脆就吓她说如果她再不消失,我就会让人杀了她的老情人。结果谁知道,这傻女人还当了真,当天晚上就把自己泡在泳池里淹死了……哈哈哈,你说她是不是傻!简直是又疯又傻——傻了吧唧的女疯子……”

    我定定看着他,许久,冷声开口,“动手吧。”

    话音刚落,卢永湛全身猛地一颤,整个人顿时如同一只发狂的病狗,一边剧烈挣扎,一边用仇恨到滴血的目光紧紧盯着我,张嘴疯狂地朝我怒吼咆哮——

    “我cao你妈——”

    “沉霁你他妈的王八蛋——”

    “你今天敢让人动手,我就cao你妈——”

    “沉霁你这龟孙,你敢动手老子一定cao你妈,cao你八辈子祖宗——今天我要是在这里掉了一根毛,我大姑都绝不会放过你!”

    顿时,我佯装感兴趣地挑眉。

    “你大姑?”

    随后,我没等他说话便轻勾嘴角,扯出一个恶劣至极的嘲讽冷笑。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现在应该是自顾不暇吧。”

    “毕竟你的部长姑父刚刚垮台了。”

    卢永湛脸上得意洋洋的笑猛地一僵。

    “你说什么……”

    我淡漠地看着他,看着他先是难以置信地望着我,似乎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一句事实的真相,然而又被我面无表情的神色惊得一时间整个人茫然不知所措,瞳孔涣散,只有嘴里不停喃喃,“姑父倒了,姑父居然下台了……怎么可能,不可能……姑父怎么可能会倒了……绝对不可能……不可能……你一定是在骗我……这一定是你的计谋,是沉霁你这龟孙在骗我……妈的,一定是你骗了我,沉霁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啊”

    倏然,卢永湛的声音戛然而止。

    但紧接着随之而来的,是来自于他几欲冲破屋顶的痛苦惨叫。

    “啊——我的手——我的手——你们这些疯子……我cao你妈……cao你妈……”

    “啊啊啊……我的腿,我的腿……”

    渐渐地,卢永湛没了声音。

    像是经历了极致的痛苦,使得整个人已然陷入了昏厥。

    “给他喂点他喜欢吃的东西。”

    我转头看向窗外,淡淡道。

    没过一会儿,就有人拿了一根细长的透明管子过来,然后借用一只宽大的漏斗,把一大碗混合着各种新鲜有机发酵物的黄色溶液沿着漏斗边沿缓缓倾倒下去。

    很快,食物的力量让卢永湛慢慢苏醒了过来。

    “咳咳……好臭……沉霁你让人给我喂了什么?!一股屎味……”

    “呸呸呸……cao你妈——你绝对是喂屎给我吃了!沉霁我cao你妈——我cao你祖宗——”

    卢永湛显然怒到了极点,大吼着朝我疯狂咆哮,整个人倾身向前,似乎是下一刻就将要挣脱出枷锁,冲到我的面前来——

    然而,被人刚刚砍断又止血包扎好的无力四肢却让他左支右绌,微微一动,便是噬骨钻心的紧密疼痛。

    他扭曲着已然痛苦到极致的面容,缓缓朝我露出一个渗人的笑,然后,张口欲吐——

    我轻笑。

    轻笑这场游戏结果的必然。

    下一刻,卢永湛连同着他身后的巨型铁架被人cao纵着朝后方快速移动,一个身着迷彩雨衣的男人手执水枪管从我的旁侧冲了上去,与此同时,我的身前也迅速撑起了一把黑色大伞。

    “老板,您要不要……”

    “不用,把伞撤了。”

    我的话音刚落,旁边的人便依言收了伞,四周的人渐渐退去,我的眼前很快被人让出了一条宽阔的路来。

    我缓缓往前走。

    没走几步,便走到了卢永湛的面前。

    我静静看着他。

    看着冰冷的雨水混合着脏乱的淤泥此时正沿着他的头皮慢慢因着重力流下,最终又因为强有力的黏性裹挟着被他吐出的肮脏秽物在他脸上纵横成了一道又一道难看狼狈至极的恶心污迹。

    像是一只被人扔进了粪坑里的落水狗。

    然而,我却仍旧不满足于此。

    还不够。

    许久,我出声开口。

    “太高了,把他放下来。”

    下一刻,铁链快速转动,卢永湛哐当一声,狠狠跪在了冰冷刺骨的地面上。

    以他那双断肢膝盖触地的方式。

    “啊啊……好痛……痛……”

    “……沉霁,沉霁你不是人……我姑父绝不会放过你……你等着……”

    我坐在椅子上,淡眼看着鲜红的血迹从卢永湛底下,一点点地在地上逐渐蔓延开来,我侧头示意让人上去给他止血。

    “你姑父……”

    “等着他在牢里不放过我吗?”

    “你他妈骗我……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

    我轻笑,缓缓站起身来,视线在他身上慢慢转了一圈,待我欣赏完他如今正以着一个向人赎罪的方式垂头跪在地上的正确模样后,我才轻声继续道,“不可能?”

    “你告诉我胡媚死了的时候,我当时也觉得不可能。”

    霎时间,我的声音轻到仿若雾一样虚无缥缈。

    “然而,世界上没有什么不可能。”

    就像我当初认为自己不可能会为自己的离开再一次心生后悔的时候,我也没有想到——

    最后,我却为我的愚蠢决定后悔了一生。

    让人后悔到,痛苦至极的一生。

    所以,世界上就没有什么不可能。

    “不要让他轻易死了。最后,做干净一点。”

    说完,我转身朝门外走。

    “哈哈哈……”

    卢永湛像是疯了,在我背后一个劲地疯狂大笑起来,“沉霁……你该庆幸胡媚那个贱女人已经死了——不然,现在你就该拿刚刚看我的那个眼神看她,因为太恶心,哈哈哈……”

    “沉霁你还不知道吧?你们还没分手那会儿,你女朋友就已经被我和我的兄弟们睡了个遍……她可行了,蓝焰宫里的小姐都没她厉害,一天到晚能接十几个客,十几个客哈哈……”

    “咳咳……要不是,要不是后来她肚子大了,搞得胡廷找上门来,我被我老头逼得实在没办法,不然我才不会娶她进门!谁知道她肚子里怀的是谁的野种——”

    “不过索性后来,野种被我弄掉了,她的zigong也没了,人倒是疯了,最后我也就只能废物利用拿来做我的贱狗咯……哈哈哈……只要我一想到沉霁你一心爱着的女人做了我七年的母狗哈哈……我就觉得好笑……真好笑……”

    我缓缓停了下来。

    站定在门口,我唤了个人过来。

    来人恭敬地低下了头,“老板。”

    凝视着前面无边的黑暗,我一字一句慢慢开口出声道,“马上把他的舌头割了,喂给山上的野狗吃。再把他的手和脚也给我剁碎,一块儿喂给野狗。”

    “如果要是连野狗都嫌弃不吃……就丢到最脏的下水道里,给里面的老鼠蟑螂吃。”

    “把人好好养着,让平蓝把他会的手段都挨个挨个在他身上试。”

    “记住一点,我要的——是他生不如死。”

    “是,我知道了。”

    “另外,你把卢永湛刚才提到的那些人记下来,然后联系程东闯,告诉他这次价随便他开。但是叁天过后,我要知道那些人一定都是和卢永湛一样的下场。而且,他只有叁天时间。”

    “……我明白了,我马上就去办。”

    我点了点头,“嗯,去吧。”

    说罢,我继续朝外走。

    而当我一走出工厂,就立马有人替我细心地关上了身后的门。

    从而将屋内浓郁至极的血腥气味与我隔绝开来。

    也隔绝掉了,卢永湛仿佛是因为吃得太多被屎噎住了的难听叫骂声。

    不过,倒也真像是一条一天吃饱了没事干,就只能吠天吠地吠空气的狗一样。

    我笑。

    只是,这条吃屎的狗马上就再也吠不出来了。

    把嘴角扯得更高,我笑出了声,眼角都渗出泪来,然后我不再管身后的事,继续往前走。

    可很快,我发现不管我往哪儿走,我都看不见月亮。

    甚至,一颗星星也没有。

    我抬头望向天空,浩瀚无垠的万里天穹之上,就只有仿若粘稠血液一般的云,以及大片的深蓝色与诡异妖艳的深紫色相接而成的底色。

    我呆呆站在这片仿若无尽地狱深渊一般的血色苍穹之下。

    蓦然之间,我意识到——

    再也没有了。

    再也不会有那一天了。

    在散布着些许耀眼星芒的星空下,皎洁的月光也随之缓缓倾洒了一地,我站在卢家大门旁的围墙外,凝望着叁楼窗边钢琴旁的纤细身影。

    那是我最后一次近距离地和她站在同一片天空之下。

    一起欣赏着如水的月色。

    然而,再也不会有了。

    再也没有了。

    永远,也不会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