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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哀羞风云录

了这颗定时炸弹,她满是歉疚的心终于能安静下来了。

    克来和楚芸的婚礼在三月中如期举行了,隆重但却异常低调。报纸上甚至没有任何消息。这是因为颂韬考虑到as股权交易引起的风波余波未平,不希望给反对党任何不合时宜的联想。

    小两口选择了在夏威夷进行婚姻登记。正式的婚礼也是在那里举行的,只有双方最亲近的亲属出席。婚礼后亲属们就都返回zx国了,留下小两口度蜜月。

    三月底的一个普通的早晨,颂韬起床后照常来到餐厅。夫人蔓徕还在她的卫生间梳妆,而他的早餐已经准备好了。他坐在餐桌前,脑子里还在考虑着如何在下院推动通过税务调整方案,以便继续推进农村医疗保险。

    他习惯性地伸手去拿当天的晨报,却抓了个空。他诧异地抬头去找,发现平时放报纸的台子上空空如也。他正要发作,却见仆人手里拿了一大叠报纸,表情怪异地站在门边。

    他把仆人叫过来,伸手拿过报纸,上面的通栏大标题立刻映入眼帘:”as股权交易黑幕大曝光”.他心头一惊,翻开下面一份报纸,也是通栏的加粗字体大标题:”西万家族瞒天过海,巨额交易黑幕重重!”他烦躁地翻了一下,wy所有的报纸,几乎全是一个内容:as股权交易的幕后交易。

    他轰地一下血上了头,饭也顾不得吃了,把反对党的几份主要报纸粗略地翻了一遍,发现报道中关于幕后交易的报料准确而详尽,而且配有长篇的分析和极有煽动性的评论。显然这是一次蓄谋已久的攻击行动。他立刻意识到,这次反对党是谋定而动,绝对来者不善。

    颂韬稳了稳神,先给大妹夫文沙打了个电话。他是西万家族负责政务和党务的大管家,他也刚刚看到了报纸。颂韬命他立即召集执政的爱国党的高层,紧急研究局势,评估风险、商量对策。

    接着,他又给三弟沙瓦打了电话,让他叫上小妹茵楠,一起马上到他这里来。

    就在wy城里西万一家忙的手忙脚乱的时候,楚芸和克来正在夏威夷皇家大酒店的私人海滩上享受太平洋上明媚的阳光。两个人身上都是一丝不挂。这是克来的主意。

    他们的蜜月已经过去了一大半。白天乘包租的游艇或私人飞机在海上或附近的岛子上转转,晚上就在酒店的总统套房里不停地zuoai。想起昨晚的事,楚芸还有点脸红。

    当她洗完澡裹着浴巾走进卧室的时候,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自从家人离开后,他们似乎就进入了疯狂的原始人类状态。虽然他们已经同居了一年多,该做的早已都做过了。但举行婚礼并接受双方家长的祝福后,感觉完全不同了。

    就像一个一直偷偷开车的人突然拿到了驾照,那种幸福的感觉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加上楚芸的心理负担也全部放下了,所以,两人这几天zuoai已经到了无所顾忌的地步。

    无论是卧室里,还是客厅的沙发上,卫生间的浴缸里,厨房的餐台上,两人随时都可能粘在一起,翻云覆雨。甚至有一次,在游艇的后甲板上,克来忽然搂着楚芸的腰向她求欢。虽然他们所在的区域是完全私密的,周围海上目力所及也根本没有一个人影,但楚芸还是吓白了脸。

    不过,最后在克来不懈的坚持下,他们还是做了。那是楚芸第一次在阳光的直接照射下zuoai。虽然做的时候战战兢兢,但做完后确实是回味无穷。

    其实,两人都明白,这样的疯狂不会长久。作为沙瓦家的长子和长媳,蜜月后他们就要搬回家里的大宅。和公公婆婆住在一起,恐怕就没有自己住在外面时那么随便自由了。

    克来也发现楚芸这些天偶尔会走神,甚至露出些许忧郁的神情。也许初入豪门的女子都有这样的过程吧,克来希望用原始的冲动调动起妻子的共鸣,尽快融化她心中的愁绪。

    不过,当楚芸只裹着一块小小的浴巾推开浴室的房门的时候,还是吓了一跳。

    克来根本什么都没有穿,大大咧咧地坐在梳妆台前宽大的皮椅上,朝她暧昧地笑着。胯下那条硬梆梆的大家伙雄赳赳地挺立着,像是在向她示威。

    楚芸的脸立刻红的像块红布,呀地叫了一声,转过身去,害羞地用手捂住了脸。

    克来笑嘻嘻地站起身,张开双臂,从后面搂住了她。一只手伸到她的腰间,不由分说,把浴巾扯了下来。楚芸撒娇地扭着光溜溜的身体,娇羞地央求道:”我们上床去吧……”可是她发现,克来根本就没有上床的意思,那条火热的大roubang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悄悄钻进了她两条白嫩的大腿中间。她哎呀一声娇叱,回身想挣脱出来,谁知那两条铁钳似的手臂把她的身体紧紧箍住了。

    更可怕的是,她发现他不但没有往床上去的意思,而且把她往相反的梳妆台的方向推。她在那面宽大的镜子里面看到了自己一丝不挂的白皙身体、丰满挺翘的rufang,小肚子下面油黑整齐的萋萋芳草,甚至隐隐约约还有一个青紫的大rou球在芳草丛中探头探脑。她羞的赶紧闭上了眼睛。

    事情并没有到此结束。克来拉着楚芸的双手,让她弯腰扶住梳妆台的边缘,自己一手握住她软绵绵的rufang,一条大腿强行插进了她两条修长的大腿中间。

    当楚芸发现克来的企图的时候,什么都晚了。她被身后那个结实厚重的身体紧紧挤在这狭小的空间里了,而那个硬梆梆的大rou头,已经顶在了自己湿润的花瓣中间。

    她哇地大叫起来,可一抬头,正好看见自己yin荡的样子。她赤身裸体,双手扶着梳妆台,对着雪亮的大镜子,两只丰满的rufang,一只被大手抓着,另一只晃晃荡荡。她两腿岔开,高高地撅起屁股。身后的克来邪恶地笑着,正躬着腰浑身用力。那条火热的大rou帮已经不由分说,侵入了她敏感的身体。

    她不敢乱动了,既怕弄疼了他,又怕影响了他的性致。可她从来没有以这样的姿势做过爱,而且两人的一举一动都历历在目。生理和心理双重的冲击,让她简直要崩溃了。

    那条又粗又硬的大roubang已经不由分说插到了底。楚芸觉得下身都被塞满了,胀的难受。紧接着,有力的抽插开始了。

    克来呼呼地喘息着,两具赤条条的身体碰撞在一起,啪啪作响。粗大的roubang在楚芸胯下不急不慢地进进出出。在镜子里影影绰绰历历可见。

    虽然和男人zuoai已经有几年的历史,但这样亲眼看着男人在自己身上抽插还是第一次。楚芸羞的不敢睁眼,可又忍不住时时偷看一眼。特别是看见暴胀的roubang在自己胯下时隐时现,加上背后插入那完全不同以往的感觉,给她带来的心灵上的震撼简直无以言表。

    没多一会儿,楚芸就完全放弃了心理上的抗拒,配合着克来的动作扭动腰肢,主动地应和着他的抽插。rou体碰撞的噼啪声和男人女人的喘息声混合在一起,把两人都推向了欲望的高峰。

    也不知纠缠了多长时间,最后,在男人亢奋的低吼和女人娇羞的呻吟中,两人一同达到了欲望的顶峰。两具同步战栗的酮体疲惫地倒在了宽大的皮椅里面。

    在他们仍然交接在一起的地方,已是一片泥泞。

    喘息稍定,克来抱着楚芸来到浴室,两人又泡了一个多钟头的鸳鸯浴。然后,他俩回到床上,一丝不挂地搂在一起,一直睡到第二天快到中午的时候才醒。

    看看天色,已经来不及出游了,克来提议到总统套房专属的私人海滩去晒太阳。草草吃了点东西,两人换了泳衣来到了海滩。这里是檀香山最好的滩岸,白沙蓝海。五百米的海滩完全和外界隔绝,绝对保证私密。

    克来四周张望了一下,笑嘻嘻地向楚芸提议,两人把泳衣都脱掉。谁知楚芸一听,脸都白了,下意识地快步后退,与克来拉开距离,双手捂在胸前,头摇得像个拨浪鼓。

    克来一边yin笑着把自己脱光,一边步步进逼,张牙舞爪地扑向楚芸。楚芸惊慌地大叫着,不停向四面张望,连连倒退。谁知脚下一绊,摔倒在柔软的沙滩上。

    克来大笑着扑在她身上,伸手就去解她比基尼式泳衣的带子。楚芸慌忙捂住胸脯,像掉进冰窟一样浑身发抖。

    当克来带着胜利者的笑意把楚芸胸前的布条抽掉的时候,她不顾一切地搂住了他,把自己丰满的胸脯挤在他结实的胸膛上,恐惧地说:”不要啊老公……有狗仔队啊!”克来哈哈大笑:”这里是vip海滩,方圆一公里之内,没有我们的召唤,不会出现第三个人。你就放心脱吧!”笑着,他一把将楚芸身上仅剩的小裤裤也扯了下来。

    楚芸哇地大叫起来,几乎要掉眼泪了。她慌忙把自己的一丝不挂的身体放平,一双小手忙不迭地扒来身旁的沙子,把自己的裸露的下身盖了起来。

    克来笑呵呵地看着自己可爱的妻子,心里像浸满了蜜汁。

    万里之外的wy城里,形势已经急转直下。媒体爆出as股权幕后交易的当天上午,本已偃旗息鼓的紫巾团立刻卷土重来,而且声势大大超过原先。

    转眼间,首相府、议会大厦、甚至王宫广场都挤满了戴紫丝巾的人群。他们打出的口号已经是惩办贪腐、颂韬下台。三天之后,三大反对党联合在下院发动了对颂韬政府的信任投票。

    朝野对峙急速地进入了短兵相接的局面。议会投票定在十天之后。自颂韬本人以下,执政党所有的要人都全力投入了拉票固票的紧张活动,因为已经有了风声,有执政党的议员在反对党和舆论的压力和拉拢下开始动摇了。

    茵楠得到消息也提前结束了休假,回到wy城,到mc公司走马上任,以便让大哥能心无旁骛地应付日益危殆的政坛危机。

    第06章

    克来携新婚妻子楚芸结束蜜月,返抵wy机场。他们一出机场,立刻被眼前的一片沸腾的紫色海洋惊呆了。从机场到市区的道路两旁,也到处都是扎紫丝巾的人群和铺天盖地的横幅标语。看到如此声势浩大的反颂韬的游行示威,克来气愤难平。而楚芸脸色灰白,缩在克来怀里浑身发抖。

    一回家,就见到老父亲沙瓦在家专门等候他们。问安过后,沙瓦并未多说外面的抗议运动,只是嘱咐小两口不要外出,在家好好休息。然后就匆匆地出门了。

    克来的职位在大姑妈瑶帕任总裁的it公司。他给大姑妈打了电话,大姑妈只是让他不要急着来上班,就匆匆挂了电话。楚芸的新职位还没有履新,又有长辈兼老板的公公的亲口嘱咐,也只好乖乖地呆在家里。

    克来带楚芸来到新房,却发现妻子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连带回的箱子都无心收拾。于是安慰她,对外面的抗议不必太放在心上,闹闹就会过去的。

    吃过午饭,小姑妈茵楠打来了电话,和克来寒暄了几句,就要找楚芸说话。

    楚芸忧心忡忡地接过电话,没说两句话就掉了眼泪。放下电话后,她呆呆地坐在床上,满腹心事,一言不发。

    克来对新婚妻子情绪的突然低落有点摸不着头脑。忽然他意识到,这也许和外面的紫色风暴有关。他找来近日的报纸翻了翻,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些人就是冲着as电信股权交易来的,而楚芸曾是小姑妈谈判的主要助手。他有点明白楚芸心事重重的原因了。

    克来坐到楚芸的身边,搂着她的肩膀开始劝慰她。说着说着,楚芸身子一软,扑在他的怀里哭出了声。克来正有点手足无措,忽然楚芸止住了哭泣,红着眼睛对他说:”小姑妈一会儿就过来,叫我哪里都不要去,就在家里等她。”说着,她轻轻在克来脸上亲了一口,转身进了卫生间。克来追到门口一看,楚芸仔仔细细地洗了脸,然后坐在梳妆台前,认真地化起妆来。

    克来往床上一躺,心里觉得有点好笑。女人真是一种不可理喻的奇怪动物,她们的情绪你永远也猜不透。无论她们有多少烦心的事情,化妆好像永远是第一位的。

    正胡思乱想,外面传来汽车的声音,接着就响起了小姑妈茵楠特有的轻捷舒缓、节奏分明的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克来一跃而起,楚芸也急急忙忙补完了妆。小两口手拉手站在门口,迎接这个其实比他们大不了多少的长辈的到来。

    茵楠精神焕发地出现在他们面前,满脸笑容地向他们祝贺新婚。然后拉着楚芸的手,仔细端详着她的脸,又看了看克来说:”我们的小公主怎么眼睛红红的,是不是有人欺负她了?”楚芸羞怯的笑着摇摇头说:”没有,总……”话说到一半,忽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抬头一看,茵楠正笑吟吟地看着她,忙改口到:”姑妈。”茵楠爽朗地笑了,她亲热地搂着楚芸的肩膀说:”没关系,我也听着别扭。

    可谁让你嫁给了克来呢?”说着她从身后拉过一个人来。那是一个身材高挑的年轻女子。她的年岁应该和楚芸差不多,高鼻杏眼,一副精明干练的样子。

    楚芸一时想不起她是谁。克来倒马上熟络地打起招呼来:”蔓枫啊。我说这是哪来的大美女。换了衣服我还真没认出你来。”楚芸想起来了,这是大伯母蔓徕的小meimei蔓枫。只知道她是在警界供职,听说还是大伯父wy警校相隔三十年的校友。楚芸一时没想明白该怎么称呼她,只好羞涩地朝她笑笑。她从前见过蔓枫一面。想起她当时穿着警服的样子,忽然没来由的心里紧了一下。

    楚芸知道茵楠此来的目的,接到她的电话,她就猜出来了。看到蔓枫,她就更肯定了。果然,茵楠朝克来嫣然一笑道:”家事说完了,我和楚芸说点公事,没你的事了。””公事?”克来疑惑地看看楚芸,忽然想起,一个月前,这位小姑妈还是自己妻子的老板。于是笑着说:”好好,你们谈,我回避。”说着,转身出去了。

    茵楠看着克来消失的身影,仔细地关上房门,和蔼地招呼楚芸坐下,然后轻声说:”楚芸,你别紧张。我们需要了解一些情况。”说着,她从蔓枫手里接过一份报纸,交到楚芸手里。

    楚芸快速地浏览了一遍登在头版的那篇文章,文章详尽列举了as电信从创建以来历年隐性盈余的数据,并相应地测算了逃避税负的数额。最后特别提到,西万集团这次股权交易,就是为了洗清白手起家的原罪,逃避正义的惩罚。

    茵楠耐心地等楚芸看完文章,语气温和地说:”楚芸,你非常清楚。这么详尽准确的数据只有我们两个人手里有。现在居然泄露了出去。这是引起这场巨大风波的导火索。现在全家都在忙着灭火,前景如何还难以预料。

    我们共事将近两年,我绝对相信你。即使现在我也不怀疑你的忠诚。但这样机密的资料泄露出去,必定有致命的漏洞。我们必须找到漏洞,否则可能还会出其他的漏子。所以你一定要配合我们的调查。”说着,她指了指蔓枫说:”这件事太复杂太敏感,不便报警。所以请蔓枫以私人身份来帮忙。她在wy警局缉毒组工作,有经验也有很多可以利用的资源。”蔓枫朝楚芸友善地笑笑,然后好像看穿了她的心思似的,拉着她的手爽朗地说:”你也别为怎么称呼我犯愁。我们岁数差不多。你看克来不是直呼我的名字吗,你也这么叫好了。”说完,她脸上的表情好像转换了一种模式,变得严肃起来。但仍然用温和的口气问楚芸:”你有关的谈判资料都是如何处理和保管的?”楚芸想也没想地回答:”完全按总……小姑妈给我的指示,所有资料用专门的记忆卡单独保存,绝不离身。谈判结束后都已经交小姑妈封存。”蔓枫紧追不舍地问:”从来没有在电脑里保存过?”楚芸毫不犹豫地摇摇头。

    ”没有制作过其他副本?”楚芸还是摇头。

    蔓枫突然转移了方向:”谈判时给对方看过这些资料吗?”楚芸略想了一下,又看了看茵楠,肯定地点点头。”那他们有这些资料的副本吗?”楚芸马上摇了摇头。

    蔓枫又换了个话题:”有无关的人和你提到过这些资料吗?”楚芸的呼吸似乎停顿了一下,马上就摇了摇头。

    蔓枫靠直了身子,对楚芸说:”你当时用的电脑在哪里?我要带走检查一下。

    ”楚芸默默地站起来,从柜子里找出她的笔记本电脑,交给了蔓枫。

    茵楠移到了楚芸的身边,搂着她的肩膀说:”别那么沮丧,振作起来。他们想要打垮我们,无所不用其极。我告诉你,我的电脑也检查过了,确实曾经被骇客入侵过,特别是有关股权交易谈判的资料,都被翻动过了。而且所有参加过谈判的人无一幸免。我想你也不会例外。”看着楚芸惊魂未定的样子,茵楠心疼地说:”别想太多,这件事有蔓枫在查。

    你就不用再想了。你现在是西万家的媳妇了。还有要紧的事等你去做呢!”说完,她有意问起了楚芸他们夏威夷度蜜月的情形,又把克来叫了进来。一起聊了一会儿轻松的话题,见楚芸的情绪已经放松,茵楠嘱咐了克来几句,就和蔓枫一起告辞了。

    当天,婚后在夫家、也是自己新家的第一天。当夜,在自己婚房里的第一夜,楚芸彻夜失眠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克来早早就洗漱完毕,脱光衣服,钻进被窝翘首以待了。

    可楚芸却在浴室里磨磨蹭蹭,一直不见露面。

    克来也不着急,知道妻子第一次和公公婆婆住在一个屋檐下,还有些不适应。

    况且,她今天情绪也很差。他知道她在自责,好像府外如火如荼的抗议运动都是她弄出来的似的。

    终于,浴室的门开了,楚芸穿着松松垮垮的浴衣懒洋洋地走了出来。她随意地拆开包在头上的雪白的浴巾,让瀑布般的秀发披散在肩头。然后,肩头一抖,肥大的浴衣滑落到地上。白白的身子飞快地扑到床上,一掀被窝,就钻了进来。

    两条滑溜溜的胳膊不由分说搂住了克来,柔嫩的脸庞紧紧贴住了他的胸膛,呼呼地喘着粗气。

    克来也紧紧地搂着妻子温热湿润的身体,一只大手不老实地从她光裸的肩头一直摸到圆滚滚的屁股。他失望地发现,和在蜜月时大不一样,楚芸的胸罩和小裤裤居然穿戴整齐。不知是因为和长辈住在一起的拘束,还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

    他忍不住把手伸进小裤裤的里面,谁知楚芸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埋着头羞怯地说:”不要……今天不行……”见克来诧异地望着她,楚芸红着脸说:”我身上来了……”说着又把头埋在了他的怀里。

    克来的手指触到了妻子裤底一片软绵绵的东西,知道她说的是真的,只好悻悻地把手抽了出来。

    楚芸偷偷抬头看了眼丈夫,发现他的眼里闪过一丝失望。她把脸贴在他厚实的胸膛上,满怀歉意地柔声说:”对不起老公,我知道今天是我们在自己家里的第一天,我应该履行作妻子的责任,让我们有一个永久的美好记忆……我没关系,我们来吧!”说着,毅然自己伸手去脱内裤。

    这回是克来抓住了她的小手,动情地说:”没有什么比你对我更重要……”楚芸差点掉下泪来,欣慰地搂着他的脖子,小鸡啄米似的亲吻着他的嘴唇,喃喃地说:”老公,你真好……”可她发现克来的情绪似乎还是不高。

    忽然她似有所悟,脸刷地红到脖根,垂下眼帘,用一根嫩葱似的手指在丈夫胸膛上画着圈,悄悄地说:”那你是因为…他…没有来?”克来没有答话,只是眨了眨眼睛。楚芸耸耸鼻子,娇羞地用手指戳着他厚实的胸脯说:”还说呢,他要是现在来,生出来不知是个什么样的小疯子呢……看你那几天疯的!”克来释然地笑了。楚芸也悄悄地松了口气。她默默地背过手去,熟练地解开胸罩的搭扣,飞快地脱了下来。不等丈夫反应,双手紧紧搂住他的后背,用柔软温热的赤裸胸脯贴住了他火热的胸膛。马上,她温润的小嘴就被一双火热的嘴唇吻住了。两个热乎乎的rou体又紧紧地缠在了一起。

    小两口缠绵了不知多长时间,直到两人都筋疲力尽。克来带着甜蜜的笑意沉沉地进入了梦乡。而缩在他温暖的怀里的楚芸却大睁着眼睛,毫无困意。

    一个月前那不堪回首的恐怖一幕,像过电影一样,一幅幅地在她脑海里清晰地闪过,让她不寒而栗。

    第07章

    那是as股权交易交割完成前三天的事情。楚芸正在和坦马集团的财务主管交接公司的财务。那时她已经拟好了辞职信,只等交割完毕,就提交董事会。

    中午吃饭的时候,她忽然接到一个电话。看看来电的号码,并不认识,但她还是接了。说话的是个陌生的男人,直截了当地说要约她出来谈谈。

    楚芸觉得莫名其妙,问他是谁,怎么会有自己的手机号码。对方嘿嘿一笑说:”我是谁不重要,但这次谈话对你很重要。”楚芸心里一阵厌恶,果断地挂断了这个莫名其妙的sao扰电话。

    谁知,五分钟后,手机上又显示有信息。楚芸看了看,还是来自那个号码。

    她有心直接删除,但好奇心驱使她打开了信息。信息很简单,只说让她去看电邮。

    楚芸心中狐疑,忽然担起心来。万一有人把什么不雅的内容发到财务部的公用邮箱里……她不敢怠慢,赶紧回到办公室,打开了电脑。

    还好,财务部的公用邮箱里没有什么异常。查了一下自己的工作邮箱,也没有邮件进来。忽然,她发现自己的私人显示有一封新邮件。楚芸心里顿时升起一团疑云。

    这是她私密的邮箱,和公司的服务器没有关系。而且只有克来还有老板兼长辈的茵楠等最亲近的人才知道,连博铭都没有她这个地址。

    她心里砰砰跳了起来。抱着侥幸的心情打开了邮箱,一眼就看到一封来自一个陌生地址的邮件,而且带了一个非常大的附件。

    她忐忑不安地点开邮件,奇怪的是,里面一个字都没有。看看附件,是个常用格式的图像文件。她急忙点开了附件。第一眼看见附件的内容,她立刻就惊呆了。

    那居然是一男一女赤身裸体搂在一起躺在床上亲吻的照片,白花花的rou体几乎占满了整个画面。楚芸的脸立刻红得烫手,呼吸也急促了起来,下意识地把目光转向了一边。

    可她马上感觉有什么不对。把目光移回电脑屏幕,她几乎立刻就要窒息了:那一丝不挂的女人的脸清晰可辨,居然就是自己!

    她感到一丝恶心,心跳的几乎要蹦出胸膛。她似乎做贼心虚地四周看了看,办公室的门窗都关的严严的,走廊里甚至没有人声。午饭时间,大家都在外面休息。

    她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尽可能用一种不相干的目光去审视那张令人脸红心跳的照片。她心中甚至升起一丝侥幸,想起曾经听说,现在的ps技术已经出神入化,可以移花接木,把一个人的头完美地接到另一个人的身子上。曾经有不止一个名人遇到过这种恶作剧。

    她竭力压抑着自己砰砰的心跳,仔细地审视这张照片。谁知,越看越心惊rou跳。她仔细找了半天,看不出任何拼接的痕迹,而且,她发现,那个赤裸的男人竟赫然是博铭。再仔细审视,她在照片的右下角发现了日期,是大约半年前。

    她极力让自己嗡嗡乱响的脑子清醒下来,吃力地回忆半年前的情形。没错,就在那个日期,她确实和博铭幽会过一次。她记得很清楚,因为那天是博铭的生日。

    再有,让她印象深刻的是,那是唯一一次由博铭安排地点的幽会,她还曾为此提心吊胆。除那一次以外,他们所有的幽会都是在喜来登,都是由她自己做了万无一失的安排。

    想到这儿,她把照片放大,仔细地审视了半天,果然,在床头柜上发现了那个酒店的标志。这不是移花接木,是有人偷拍了他们幽会的裸照。

    楚芸瘫坐在椅子上,觉得自己要崩溃了。她看了看窗户,一瞬间甚至闪过了是否要从那里跳下去的念头。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又响了。她麻木地看了一眼,果然又是那个号码。她竟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呆呆地坐着,扑簌簌地掉眼泪,任那铃声不停地响着。

    响过十几声,铃声嘎然而止。停顿了几秒钟,铃声再次刺耳地响起,而且顽强地响着,好像在向她示威,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楚芸意识到,这一劫躲是躲不过去的。她迟钝地拿起手机,机械地按下接听键。刚才那个声音又不紧不慢地在耳边响起:”怎么样,楚芸小姐,可以和我见一面吗?”楚芸呆呆地举着手机,努力地忍住,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对方对她的沉默好像并不介意,轻飘飘地说:”楚芸小姐不说话就是同意喽?好的,我们晚上七点准时见。见面的地点我会发到你的手机上。”说完,对方干脆地挂断了电话。几乎是同时,叮咚一声,一条信息发到了她的手机上。

    整个下午,楚芸根本就静不下心来。她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却又如坐针毡。

    好在交接工作已近尾声,坦马的财务人员在自行消化接收的文件,整个下午几乎都没有人来打扰她。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楚芸给克来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晚上有个应酬,要晚一点回去。然后开车到了一个她常去的饭店,把车寄存在那里,打上出租车,到陌生人指定的地点去了。

    陌生人指定的见面地点在游人如织的旅游区。楚芸到了那里才发现,那是一个热闹的酒吧。虽然天还没有黑,里面已经挤满了人,全都是金发碧眼的欧洲人。

    里面有人在演唱,还有妖娆的舞女伴舞,刺耳的音乐震的人耳膜生疼。

    楚芸在门口踌躇了一下,不知自己是否走错了地方。忽然手机震动了起来。

    她打开手机,那个已经熟悉的声音立刻传了出来:”楚芸小姐好守约啊,请往里面走,我在里面等你。”楚芸稳了稳神,暗地里给自己加油,尽量不引人注目地走进了酒吧。一个服务生迎了出来,礼貌地问:”是楚芸小姐吗?”见她点头,做了个请的手势,把她引到了舞台的后面。

    他推开一扇门,伸手请楚芸进去。里面是个包间,楚芸看不到里面的情形。

    但她飞快地想了一下,外面人来人往,应该不会有什么人身危险,于是决然地大步跨了进去。

    服务生关上了门,门的隔音效果非常好,外面震耳欲聋的音乐声被完全隔绝了。楚芸一进门,就看见门后的沙发上坐着一个戴眼镜的瘦削男人。他看见楚芸马上站了起来,一双精明的小眼睛在变色镜片后面闪出得意的神色。

    他向楚芸伸出手,楚芸站着没动。对方并未尴尬,好像对这样的场面早已司空见惯。楚芸尽量忍住要骂人的冲动,用不带感情的口吻问:”你是谁?”其实她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在电话里她已经问过这个问题了。不过,既然被人算计了,她还是希望尽量了解一些对方的信息。

    不过,这次对方非常爽快地拿出一张名片递给了她。楚芸接过名片,上面赫然写着,《月光报》记者,文叻。

    楚芸心中不由得一动。这个月光报她也听说过,是wy有名的八卦小报,专以报道演艺界名人的八卦新闻为能事。据说这张报纸的发行量很可观,无论是执政党还是反对党的报纸都不是它的对手。但她不禁纳闷,这么下流一张小报,怎么会盯上了自己,他们又是从哪里弄到那种照片的?

    文叻见楚芸在愣神,笑呵呵地招呼她:”楚芸小姐坐吧,我们好好谈谈。”楚芸在他对面坐下,四下看了看,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录音录像设备。她知道这纯粹是自我安慰。以现在的技术,他要想录点什么,她根本没有办法阻止。

    既然已经来了,只有破釜沉舟了。楚芸咬了咬牙,尽可能平静地说:”文叻先生想要怎么样呢?”文叻对楚芸的直截了当并没有惊讶,他还是笑呵呵地问:”楚芸小姐不想看看我手里的货色吗?”楚芸心里涌起一阵恶心,不知道他手里还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当她看到文叻从包里拿出厚厚一叠照片时,几乎要当场晕过去了。

    她拼命告诫自己要咬牙挺住。对方是个八卦小报记者,局面也许没有原先想像的那么坏,说不定还有破财免灾挽回的余地。

    文叻把那一大叠照片放在沙发扶手上,就自顾自地点起一支烟抽了起来。楚芸咬着牙,拿起那叠照片,一张一张地看了下去。从第一张开始,她柔软的心就像被一只铁钳般的大手攥住了。

    确实是那次和博铭的幽会。从她脱衣服开始,甚至在卫生间里小便和浴室里洗澡都没有放过。最多也最不堪入目的,当然是他们在床上zuoai的那些场景。照片几乎包括了所有的角度,照的异常清晰,有几张甚至连两人的生殖器交接在一起的画面都清清楚楚地呈现了出来。当然也少不了她在博铭的冲击下销魂的表情。

    这样的照片要是扩散出去,她只有死路一条了。而且不光是她,还有她所有的家人,可能连显赫的西万家族也难逃厄运。她不敢想下去了。

    到底是谁给她设的这个陷阱呢?是博铭吗?好像是他。那是唯一一次由他安排地点的幽会。可又不像是他。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要报复自己的毁约吗?自己的身体已经给了他,一直到自己的婚期前。他难道还不满足吗?再说,这样对他又有什么好处呢?这些照片一见光,他恐怕也在wy呆不下去了吧?甚至可能有家难回……那又会是谁呢?

    楚芸的脑子乱极了。手里机械地翻弄着那一大叠照片,脑子根本不在那里。

    现在没有时间想这么多了,当务之急是,能否把它压下来。

    楚芸现在的思绪转到了另一个方向,这个男人给自己看这些照片,肯定有所求,否则早传扬出去了。既然找自己谈,就是要价,就还有可能破财免灾。

    但他会要什么价呢?楚芸心里一阵颤抖,想起了听过的一些八卦传闻。讹诈的目的无非是财色。想到这儿,她下决心了。身体不能给他,那是她无价的珍宝。

    给博铭已是无奈,况且他在前面,是自己毁约。而且这将是个无底洞。钱可以最大限度满足他,就是借,也要满足他。

    想到这儿,她勇敢地抬头,与一直在盯着她的脸看的文叻对视,直截了当地说:”你说吧,要多少钱?”文叻先是一愣,大概没有想到她会这么直接。但他很快恢复了平静,拿过那一大叠照片一边摆弄着一边说:”楚芸小姐是让我开个价喽?”见楚芸不搭茬,他自顾自地说了下去:”这种极具爆炸性和观赏性的照片,一般我们的报纸会出二十万到三十万的价钱。我说的是一张哦。不过,考虑到西万家族的巨大影响力,还有楚芸小姐任职的as电信公司目前的公众关注度,我估计,我这里随便拿出一张都可以轻易卖到五十万呢。”楚芸在心里暗自盘算他会要个什么价,却听他继续说了下去:”当然,我不会把所有这些照片都卖给月光报,最多有五张就可以满足他们的胃口。不过,一旦平面媒体爆出这些照片,电子媒体就会马上跟进,尤其是一些专业网站,他们的胃口可是大得很啊。”他见楚芸有些发愣,立刻会心地一笑说:”楚芸小姐这样身份高贵的淑女,大概不知道我说的专业网站会有什么样的胃口吧。不妨让我来介绍一下吧。”说着,他变戏法似的打开一个不起眼的暗门,抬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楚芸抬头一看,发现那是一个套间,里面的布置像个工作室,一张宽大的台子上有一台大屏幕的苹果电脑。

    楚芸稍一犹豫,还是随文叻走了进去。文叻关上小门,没有窗户的小屋立刻变成了一个封闭的空间。他随手打开了电脑,熟练地敲击了几下键盘。屏幕上出现了一个令楚芸脸红心跳的画面。那是一个色情网站。

    文叻熟练地找到美图区,随便点开了一个文件。接着出现在电脑屏幕上的图片让楚芸看得目瞪口呆。文叻一边示意楚芸注意点击量,一边又打开了另外一个帖子。

    楚芸的心像被那只大手一把一把地攥着,好像都要麻木了。她不敢想像,如果文叻手里的那些照片放在这里,会是什么情况。那她怎么还有勇气继续活下去啊!

    文叻见楚芸开始走神了,微微一笑,又打开了另一个视频下载区。楚芸扫了一眼,光那些题目就让她脸红心跳,快要窒息了。

    文叻这时发话了:”我这有段精彩的视频,楚芸小姐大概会有兴趣哦!”说着,也不等楚芸答话,从包里摸出一个记忆卡,插在电脑的接口上。按了几个键,屏幕上出现了活动的图像。

    楚芸瞪大了眼睛,她看到了自己,看到了博铭。看到了自己在羞涩地脱光衣服,看到了博铭在浴室里和她缠绵,也看到了他们两人一丝不挂地在床上疯狂zuoai,她自己动情的呻吟让人听的心悸。她绝望地用手捂住了眼睛。

    屏幕上的视频不知什么时候停住了,定格在一个yin荡的画面上。楚芸这时才明白,她刚才看到的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都是从这段视频上截取下来的。

    文叻看看脸色惨白的楚芸又开口了:”我的料都给楚芸小姐爆完了。现在说说我的商业计划。

    首先,我会给我的报纸提供最多五张最精彩的照片。这是职业cao守啦。端人家饭碗,当然要为人家卖力喽。

    然后,当报纸登出这些照片、全zx国、不、全世界的人都为这位国色天香的美女疯狂的时候,我会选择出价最高的电子媒体,放出手里其他的照片。当然,我会一批一批的放,让人们的追捧一浪高过一浪。我估计,点击量会以十亿计,甚至会冲击百亿的高峰。

    这个过程估计会持续六个月。当人们的热情开始下降的时候,我会适时放出视频。当然,先是有码版,会把当事人的关键部位打上马赛克。这会很有效地刺激人们的窥视欲。然后,当人们的渴望达到顶峰的时候,我的完全版视频就会出炉了。当然是有偿下载,我会要求分成百分之八十……””够了”楚芸泪流满面,无力地打断他残忍的叙述。她抬起泪眼,悲泣道:”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和你无怨无仇啊……呜呜……”文叻面无表情地说:”不要说什么仇啊怨的。我就是吃这碗饭的,和怨仇无关。好了,现在,我可以回答楚芸小姐刚才提的问题了。我这个计划,我估计收入最保守也要有一千万。

    好了。既然楚芸小姐肯出价,我也不漫天要价。只要这一千万就可以了。我说的是美元哦!”楚芸的心像被钝刀子割一样疼。心里不停地回旋着这个数字:一千万美元!

    即使对楚芸,这也是个天文数字。即使她能够借到,也根本无法瞒过克来和他的家人,再说,她用什么来还啊!看来,他是要自己的身子了。

    文叻似乎看出了楚芸的心思,他放缓了口气说:”看来楚芸小姐也有难处啊?

    好吧,我们不谈钱,看看能否找到其他的替代物。”楚芸心中一震:该来的终于来了。

    文叻凑近哭红了眼睛的楚芸说:”我是个靠新闻吃饭的人,不希望看到这世上任何美妙的东西因我而毁灭。楚芸小姐当然也不例外。楚芸小姐既然钱财上有难处,不妨提供一点其他方面的内幕消息给我,也不是不可以啊。”他的这番话让楚芸大感意外。她抬起哭红的眼睛,疑惑地看着他。

    文叻见水到渠成,嘿嘿一笑道:”有人出大价钱买as股权交易的内幕。听说楚芸小姐手里有料啊!”楚芸心里咯噔一下。原来他的目的在这里。下意识地,她还在抵抗:”交易已经完成,所有的细节都已经公布了。再说,我已经辞职了,谈判的资料也已经都交公司封存了。”文叻jian笑着晃了晃手里的照片摇摇头说:”楚芸小姐不老实。你不肯合作,我就只有靠这些照片挣后半辈子的糊口钱了。”见楚芸红着脸还要争辩,他竟然指着楚芸的胸口说:”我知道你们的交割还没有结束,交易的全套资料楚芸小姐从来都不离身的哦。”楚芸真的震惊了。她不知道这个来历不明的小报记者怎么会对自己如此了如指掌。他说的一点都没有错,交易的全套资料,特别是密约部分的相关资料,都在她身上。茵楠曾经特意嘱咐她,这些资料不能存在电脑里,也不能离身。

    茵楠给了她一个项链的挂坠,其实是个大容量的记忆卡。所有的资料都存在那里面,她一直都挂在脖子上。连那次在喜来登和博铭幽会,除了洗澡,上床的时候都没有摘下来。

    现在,她已经被挤到了墙角,她已经没有了退路。要么是身败名裂,要么是出卖灵魂……她泪流满面地看着文叻,仍不肯轻易就范:”我手里确实还有一些资料,但只能让你看。既不能给你,也不能拷贝,否则……”让楚芸没想到的是,她的试探竟然得到了回应。文叻笑眯眯地点了点头说:”好吧,看在楚芸小姐这么伤心的面子上,就答应你的条件。我就在这里看一下,然后嘛,我们就两清了。”楚芸颤抖着手,摘下了项坠,交给了文叻。

    第08章

    朝野双方围绕as股权交易的短兵相接终于在议会下院爆发了。令人大感意外的是,尽管反对党方面掌握了西万家族在股权交易中暗渡陈仓的内幕并公之于众,激起了紫巾团一浪高过一浪的抗议浪潮,但由于爱国党在议会一党独大,颂韬以下的党内大佬又全体出动,全力固票,结果在议会信任投票时,现任政府以百分之五十三的得票率涉险过关。

    这个结果也让楚芸稍微安心了一点。毕竟西万家族没有因为自己的出卖而翻船。不过,她的心情也并不轻松。蔓枫已经来找过她两次,向她详细了解了谈判前后她的各种情况。

    蔓枫告诉她,她的电脑已经检查过了,也查到了被骇客入侵的蛛丝马迹。但这也无法解释交易密约的泄密。蔓枫把她认识和接触过的人问了个遍,连博铭都问到了。不过没有问到文叻。当时楚芸差点崩溃,几乎要把文叻的事说出来了。

    可是还没等楚芸被内疚击垮,茵楠的担心竟变成了现实。另一个惊天的报料又铺天盖地而来,as交易密约的事马上就被人们淡忘了。

    那是议会信任投票后刚刚三天,颂韬还没喘匀一口气,反对党的媒体又爆出消息:as股权交易的收益被列入了政府免税清单,免税额高达三十多亿。

    这一下紫巾团的愤怒再次被推向了高潮。特别是反对党的媒体重提颂韬的工薪阶层加税方案,他们指责西万家族一面自己偷税、一面给别人加税,用来讨好见利忘义的农民,以巩固自己的执政地位。

    在媒体的推波助澜之下,信任投票的过关不但没有平息政坛的纷争,执政党反倒面临着更大的压力。颂韬感觉有点应接不暇了。

    几天后的一个黑夜,还是那座神秘的大宅,还是那间密室,还是那三位政坛大佬。

    差立坤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坐在那里不动声色。希马尼若有所思,踌躇满志。倒是昂潘有点忧心忡忡的样子。

    希马尼先开了口:”这次的免税加税之争已经把颂韬挤到了死角。不管他如何应对,恐怕都很难过这一关了。”昂潘沉思着说:”爱国党在议会握有多数,颂韬这一向又都在收买无知农民,这让他有恃无恐。就怕我们空有舆论攻势,但在下院扳不倒他。把他逼急了,发动全民公决,甚至解散议会,我们还是占不到上风。”差立坤面无表情地插了一句:”zx国不是农民说了算的国家。”希马尼点点头说:”老前辈说的是。其实我现在更担心的是另一件事。”差立坤和昂潘都瞪大了眼睛,同时都看着他,等他的下文。

    希马尼往前凑了凑身子,放低了声音说:”据素廷先生提供的信息,颂韬方面正在对我们展开反调查。””反调查?什么反调查?”差立坤和昂潘几乎异口同声地问。

    希马尼看了看他们,不动声色地说:”和我们一样,他们也动用了侦探手段。

    应该是在调查两次泄密的源头,但也可能不仅限于此。他们也使用了骇客手段,顺着上次素廷调查的路线,摸到了他那里,结果触动了他预先设置的警报。”昂潘急切地问:”他想要干什么?”希马尼微微一笑道:”我倒不担心他去查泄密来源。反正他自己的家丑,让他自己头疼去。再说,查到素廷那里,什么也说明不了。他也只能哑巴吃黄连。”差立坤突然问:”他通过谁在查?wy警察局?”希马尼摇摇头说:”这个我还真让素廷查了一下。不是wy警察局,但和警察局有关系。”另外两个人同时问:”什么意思?””蔓枫?”差立坤和昂潘都面露疑惑,紧张地在自己脑子里搜索关于这个名字的点滴记忆。

    希马尼笑笑说:”老前辈如果对这个蔓枫没有什么印象的话,一定记得苏钦这个名字吧。”差立坤略一思索道:”你是说三十年前的警察副总监苏钦中将?难道这个蔓枫和他有什么关系?”希马尼笑着点点头说:”岂止是有关系。这位苏钦中将膝下有两位千金。长女蔓徕是当年z大的校花,wy社交界的名媛,一时风光无两……””蔓徕?”昂潘瞪大了眼睛。

    ”是的”希马尼点点头:”这个名字不陌生吧?没错,就是颂韬的夫人蔓徕。

    当年颂韬还是苏钦手下的一个中校小警官,出身贫寒。不过苏钦是独具慧眼,竟然回绝了数不清的富豪高官的联姻请求,同意自己的掌上明珠嫁给了他。”希马尼停顿了一下继续说:”苏钦的第二位千金就是这位年方二十三岁的蔓枫警官。是他第二任妻子所生。”差立坤和昂潘显然都听呆了。昂潘想了想说:”这么说,这位女警官是颂韬的妻妹了?”希马尼笑笑说:”没错,这就是颂韬把调查的事委托给她的原因。”他抿了抿嘴唇接着说:”可不要小看这位二十三岁的美女警官哦。她可不是供人摆设的花瓶。据说她决心从警一是受老父亲的熏陶,再就是崇拜她的姐夫颂韬。和颂韬一样,这位蔓枫在警校以第一名的成绩毕业,然后又赴美获得了刑侦学硕士。她到wy警局后一直在缉毒重案组,据说成绩斐然呢。”昂潘若有所思地说:”我明白了,颂韬这是公器私用啊。”希马尼点头道:”这位蔓枫警官可不是等闲之辈。据说她本人就是个顶尖的骇客高手。而且她在缉毒组积累了大量的渠道资源和线人人脉。如果她愿意的话,我们在座的几个人无论公务私产对她来说都没有什么秘密哦。”希马尼说到这儿,差立坤的表情已经严峻起来。他沉思着说:”这倒不能不防啊……”昂潘也抢上来说:”是啊,如果让她挖出什么对我们不利的材料,就算我们扳倒了颂韬,也是为人作嫁啊!”差立坤表情严肃地问希马尼:”这位蔓枫警官目前调查到什么程度了?”希马尼坐直了身子说:”已经接近了素廷的外围。你们记得as内幕案吧?当时为了搞定西万家老三家那个未过门的儿媳,素廷曾经动用过一个他的外围关系,一个八卦小报的记者。据素廷的情报,蔓枫已经盯上了这条线,并且布置了监视手段。当然是以缉毒的名义。”昂潘几乎喊起来了:”制止她,必须制止她!”差立坤点点头说:”是啊,这太可怕了。缉毒组是wy警局内权力最大的部门。

    它要查谁,祖宗八代都能查的一清二楚。如果开了这个先例,后果可是不堪设想啊。”昂潘接口道:”让wy警局把她开掉!我们的人在那里还能说了算。”差立坤却摇摇头,咬着牙吐出了四个字:”斩草除根!”看着昂潘惊讶的表情,希马尼插话了:”我看,这事可以交给龙坤。””龙坤?”昂潘和差立坤都吃了一惊。

    希马尼肯定地点点头说:”是的。颂韬执政这四五年,大力推行缉毒。动用国家财力,鼓励山里农民放弃种植大麻,改种粮食和其他经济作物,断了龙坤的后路。

    特别是蔓枫进入缉毒组以后,在颂韬的支持下,强力扫荡wy毒网,打掉了龙坤差不多一半的弟兄。龙坤对这两个人早就恨的牙根痒痒了,恨不得寝其皮食其rou。如果我们让素廷先生配合一下,我想他会很乐意帮我们一劳永逸地除掉这个隐患。”wy西区一个幽静的小咖啡馆里,蔓枫独自坐在墙角靠窗的一张桌子边看书。

    眼睛却随时注视着街对面那家熙熙攘攘的迪斯科吧。

    实际上,姐夫颂韬交给她的调查任务她已经差不多完成了。她从as股权谈判双方代表的电脑入手,通过追踪非法入侵,顺藤摸瓜,发现所有这些骇客行动虽然通过代理服务器多次周转伪装,但最后都指向了一个地址在日本的神秘服务器。

    到这里就像遇到了一堵厚厚的墙,再也无法前进了。她也仔细调查了所有相关人员,包括茵楠和楚芸在谈判期间的人员交往,并没有发现太有价值的线索。

    看来对方是个老手。

    但她证实了一点:确实有人在千方百计打西万家族的主意。

    由于在茵楠和楚芸的电脑中都发现了木马病毒驻留的蛛丝马迹,所以,她的判断是,她们的电脑中曾被人植入了木马。虽然关键的资料都采用了物理隔离的手段,没有存在电脑里。但当她们用自己的电脑处理这些资料时,暗藏的木马会暗中备份相关资料,待电脑联机时再发送到指定地址。只是,这些木马在完成使命后又都被悄悄撤除了。

    她已经把这个判断告诉了姐夫颂韬和茵楠。但是,她还有一些零星的线索没有完全厘清。而这几个疑点又都与楚芸有关。所以,她想再深入探究一下。

    首先一个疑点,是她在追踪入侵的骇客时发现,他们除了光顾过谈判双方所有相关人员之外,竟然还光顾了博铭的电脑。

    博铭的存在是一个在西万家人人都知道而又人人都讳莫如深的事实。楚芸最近一段跟博铭偶尔有些接触也是公开的秘密。对此蔓枫并不感到意外。她对博铭还抱有几分同情,甚至小小的感动,毕竟他和楚芸的关系在前,后来还为了楚芸放弃美国的一切,追到了wy。

    她也调查了楚芸和博铭的联系情况,平均每个月不到一个电话,没有一个是在晚上七点钟以后。听说他们偶尔一起去喝个咖啡,并不回避熟人。她没有看出这有什么不正常。

    尽管如此,对方把博明也当成了入侵的对象,还是让她觉得有点意外,仅此而已,其实都算不上是个疑点。她觉得自己的任务是摸清对方的意图和泄密的途径,并不是窥视别人的隐私,所以并没有深入博铭的电脑。否则,她也会像素廷一样,有惊人的发现。

    如果说前面一个只能算是有点意外的话,后面一个就可以算是个真正的疑点了。

    为了弄清在谈判期间都有什么样的人围绕在楚芸身边,蔓枫通过警局的渠道调阅了她近期所有的通话记录。当然不光是针对楚芸,茵楠的也不例外。

    楚芸的通话记录平平常常,她几乎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不过,仔细地筛选过滤下来,还还是发现了一点不寻常的东西。

    那是谈判结果公布以后,交割手续完成前三天。楚芸的通话记录里忽然出现了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陌生号码。只有三次简短的通话和两个简单的信息。奇怪的是,这个号码只出现了这么一下,后来就销声匿迹了。

    蔓枫查了这个号码的记录,发现是用一个非常大众化的名字登记的。这个号码就在那一天启用,只和楚芸的电话有过那么几次联系,没有和任何其他人联系过。那天以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但也没有销号。好像就是专门为和楚芸联系而存在的。

    这让蔓枫有一种嗅到猎物味道的感觉。于是她对这个号码动用了跟踪手段。

    谁知一个月差不多过去了,这个神秘号码如石沉大海,杳无音信。蔓枫也知道,如果对方只是用它进行一次重要联系的话,用完应该已经丢弃或销毁了,当然不会傻到去销号。所以她对此也就不抱什么希望了。

    谁知就在前两天,这个神秘号码竟在跟踪设备上出现了,虽然只出现了五分钟不到就再次消失,但设备记录下了使用这个号码的终端设备的串号。她通过串号追查,发现那是一部最新型号的诺基亚手机,它的主人是一个名叫文叻的八卦小报记者。

    八卦小报和楚芸会有什么联系?她好像闻所未闻。那段时间,楚芸和克来正筹备婚礼,也许他们想挖点什么八卦新闻吧?

    不过她还是不放心地查了一下这个文叻的背景。居然发现他和wy鼎鼎大名的素廷侦探事务所过从甚密。而素廷和政坛上有名的老狐狸、也是反对党的头面人物希马尼是多年的老友,这在wy城里路人皆知。

    西万家的新媳妇、as股权谈判的核心成员、八卦小报的记者、亲反对党的私家侦探、反对党大佬,当蔓枫把这几个看似无关的因素放在一起的时候,她感觉看到了一条隐约可见的线索。

    她立刻动用了缉毒组的特权,对这台手机进行了监听,但除了五花八门无奇不有的八卦新闻线索之外,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新发现。

    就在蔓枫准备放弃之际,从昨天起,她忽然发现文叻频繁地接到一个从公用电话打进来的电话,一天中有五六次之多,而且每次都是从不同的公用电话打进来,好像在刻意躲避什么人的追踪,说的却是让人一头雾水的黑话或密语。

    经过对通话内容的反复判读和猜译,蔓枫终于得到了一点有用的信息:一个在wy西区的地址和一个确切的时间,看来是一次秘密约会。蔓枫决定亲自看个究竟。

    她提前一个小时来到了这个地方,发现电话中提到的地点是个热闹的迪斯科吧,确实是个接头的好地方。幸运的是,迪斯科吧对面有个不起眼的咖啡馆,黑咕隆咚、冷冷清清。蔓枫发现坐在咖啡馆的墙角,透过窗户,对面的情形刚好能一览无遗。

    于是她就在这里坐了下来,叫了一杯咖啡,打开带来的小说,摆出一副消磨时光的样子,懒懒散散地泡在了这里。

    她坐了没一会儿,果然看见了文叻从街头走来。他四下张望了一下,若无其事地踱进了迪斯科吧。巧的是,他也坐在了窗边的一张空台子前。而且他在街的东面,而蔓枫所在的小酒吧在西面,所以,蔓枫可以清楚地看到他那边的动静,而蔓枫这边却是黑洞洞的,他根本不会察觉到蔓枫的存在。